长孙无忧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只差没给你换过尿片,你这小子什么心性,我还能不知道?像苦茶这种老太婆,怎么会跟你扯上瓜葛?便是要杀,我看你也提不起那兴致。”
杜英笑道:“是是,老爷子果然是了解我。”
长孙无忧又道:“只是我这侄媳妇儿脾气又臭又硬,倔强的很,你若没有道理说服她,我看三天之后,你的小命儿照样难保,到时可别怪你大叔我袖手旁观。”刚一说完,又猛敲了敲自己的头:“不对不对!这可说不过去。”
杜英笑问:“老爷子,你怎么了?”长孙无忧瞪了他一眼道:“你明明没杀人,我为什么要让你给她杀了?我长孙无忧平生没几个谈得来的,你小子算一个,我那笨侄子算一个,你那师父老头子勉强也算一个,顶多再把我大哥跟司空家的老鬼算上,那也只得四个,你死了,却让我到哪去再找一个?”
杜英笑道:“是五个,老爷子。”长孙无忧骂道:“呸呸呸!你死了,那不只剩四个了?悔不该答应了我那侄媳妇儿!”
杜英笑道:“老爷子,你也别在意,我还未必就死了。若我猜得没错,这三天之内,武林中还得有事发生。”
长孙无忧摆摆手,道:“唉!罢了罢了!你小子,若论聪明,那是直追当年的老杜;但论勤奋,我看,你连当年的我都不如。”
杜英朝他拱拱手,笑道:“大叔你武功通神,震铄古今,当年自然是极其勤奋的。”
长孙无忧骂道:“呸!你小子不是摆明了出我丑么?从小到大,我还没一次打赢过你那师父老头子,若论勤奋,那更是没得比。
杜英笑道:“听老爷子的口气,似是今年又跟家师拼了一场,难道还是没赢么?”
长孙无忧忽地一怔,低头喃喃道:“打不赢他。。。打不赢他,这三十年来,我跟他打了三十场,输了三十场。。。”转头又对杜英道:“杜小子,在你入老杜门下之前,我跟你师父已经打了十五年,你来之后,我又跟他打了十五年,这前前后后加起来总有三十年,我一次没赢过他,你说说看,我是不是永远也赢不了他?”
杜英见他忽发英雄迟暮之感慨,双眉低垂,两眼无神,便似忽然间老了十岁,心下恻然,强笑道:“长孙大叔,我师父武功便再高,整日价缩在东海小岛之上,又有什么用?这整个中原武林,还不是大叔你的天下?”
长孙无忧一听,甚是高兴,口中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师父的武功那不用说,自然是宇内无敌,不但前无古人,怕也是后无来者。但你长孙大叔要排第二,可还勉强了点。我那侄媳妇的武功,你也瞧见了吧?”
杜英笑道:“说来惭愧,便是您的小侄子,晚辈怕已不是敌手。”
长孙无忧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可真把老杜的脸给丢尽了。老杜若听说你连个八岁毛孩都打不过,不气死才怪!”
杜英笑道:“师父有了大师兄,三师弟,不已经足够了么?”
长孙无忧笑道:“也不知为什么,你在你那三兄弟中明明武功最差,人又最懒,可我偏偏和你最合得来。咦?对了,你身边不是叽叽喳喳老跟着几只小麻雀的么?那几只小麻雀到哪去啦?”杜英只得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比武招亲,怎么血溅洞房,怎么纵身跳崖,又怎么来到这绿竹山庄,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给长孙无忧分说个明白。长孙无忧越听越奇,越听脸色越怪异,待听到拜堂成亲一段时,更是两手将床板一阵乱砸,一边笑得几乎岔了气。
杜英心道:这拜堂成亲很好笑么?便问:“老爷子,你笑什么?”
长孙无忧兀自大笑不止,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笑道:“你说你。。。你娶了李凌的女儿?哈哈。。。”又将床板一阵乱砸。
杜英再要问他,长孙无忧只大笑:“有趣!有趣!”便不再问,继续把后面的事情分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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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旧梦浮云(中)
长孙无忧一直听他说完,才不耐烦地踢了杜英一脚,骂道:“你竟然让李凌的徒子徒孙逼到这步田地?你家老杜知道了,非打断了你狗腿子不可。”沉吟了会,又道:“你且把那杂毛老道的招数比划给我瞧瞧。”
杜英道了声是,回忆了一下那晚崖顶的情形,将那老道的招数从头至尾,一招一招,演示下来。才舞到一半,见长孙无忧微微点头,似有所悟,收招问道:“老爷子莫非知道他的来路?”
长孙无忧一拍床板骂道:“你停下来作甚?继续继续!”直到演示完毕,才骂道:“直娘贼,这老杂毛定是张松子无疑,这家伙自从十年前给玄机子逐出武当,起码也有七八年没在江湖上露面,这次出山,大有古怪。”
杜英想起长孙无忧方才笑得莫名其妙,知道事有蹊跷,又问:“老爷子,您老人家刚才大笑不止,却是为何?”
长孙无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不说话,低下头去,喃喃自语,似是在想什么事情。杜英不好打扰,加之身体疲累,也自顾自盘膝休息起来。
过得一个时辰,只听外头“咚咚”声响,却是家丁前来送饭,见里头二人各自沉思,便在门上敲了几敲。杜英上前接过,见有肉有酒,甚是丰盛。那家丁道:“这是小郡主吩咐刘头儿,特地为两位整治的。”杜英笑道:“你回去替我向小郡主道声谢。”那家丁道声“是”,恭恭敬敬下去了。
长孙无忧见有好酒好菜,登时恢复了精神,一把抓过筷子,先自灌了一大口酒,便开始大咬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赞:“啧啧!这司空家其他平平,找大菜师傅的本领倒是不小。”待自己这边蚕食完毕,见杜英那头仍有鸡腿未动,又问:“杜小子,吃你块肉,你不介意吧?”杜英笑道:“晚辈无甚胃口,老爷子但吃便是。”长孙无忧自然更不客气。
好容易酒足饭饱,长孙无忧拍了拍肚子,便欲躺下睡觉。杜英心中仍有疑惑,又问他:“老爷子,刚才见你笑得厉害,晚辈心中却着实不明。”
长孙无忧又叹口气,直起身子,道:“杜小子,我这番话要说将起来,比你刚才那段可就长得多了,你既要听,那我今天便说给你听。”忽大声叫道:“外头看门的!来拿碗筷!”那看门的闻言,伸头便往开口处张望,还没看清里头动静,只觉头上一麻,便晕了过去。
杜英见长孙无忧这招凌空点穴飘逸潇洒,举重若轻,几为神技,赞道:“老爷子的内功愈发精纯了!”却见长孙无忧缓缓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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