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并没有对他的话感到惊讶,也许两年来同在一个学校读书,偶尔相遇并不值得奇怪。尽管在这个拥有两万人的学校里,相遇并记住对方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夏淡淡地问了句:“是吗,你在哪里见过她?”
“在图书馆。”
萧夏不由地一怔,又是图书馆?为什么会如此蹊跷?她在心里暗自嘀咕。也许两人在图书馆里相遇,这并没有太多值得思考的地方。可是最近发生的这么多事,几乎全部与图书馆有关。因此萧夏确信,他们的这次相遇,绝非一次平常的邂逅。
那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建筑物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萧夏不假思索地猜测道:“是不是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阅览室?”
黄鹤盯着萧夏,眼神变得惊异而又不安。“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天哪,”萧夏不由地捂住了嘴巴,“看来书惠曾不止一次去过那里……其实很多事情早就发生了,可是我们却一直蒙在鼓里……”
黄鹤不解地问:“那间阅览室有什么不对吗?”他还不知道萧夏和这间房子之间的全部故事。
萧夏没有回答他,口中仍在喃喃自语:“这一定不是巧合,肯定不是。”
周晓蓉也是一头雾水,“萧夏,你在说什么?”她急切地问道。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偶遇,并没有多少值得重视的地方。
萧夏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她仍旧在自己的小宇宙里徘徊着,眼神恍惚而又坚定。“你还记得见到她的时间吗?”她问。
黄鹤迟疑了一下,看到萧夏的表情如此认真,觉得有必要提供最精确的数据。可那时的情形确实已经模糊不堪了,他支支吾吾地说:“应该是在,大约两个星期以前吧。对了,好像是在星期四,”又想了想,肯定地说,“对,应该就是那一天。”
“具体什么时间段,你还有印象吗?”
黄鹤像放电影似的,把最近的事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他掰着手指,确定事情的先后顺序,嘴里边念念有词。大约半分钟之后,他就理清了头绪:“应该是在上午,大约十点多的模样。我记得我去里面看书,就发现她呆呆地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翻着看,眼睛一直盯着外面。我觉得她有点奇怪,便转过侧面,想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尽管只看到了她的侧脸,但是我敢肯定,一定就是这个女孩。”
周晓蓉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问萧夏:“那天上午,我们在干什么?”
“星期四,不就是书惠溺水的日子吗?那天上午,我们一直都在四处找她,而且找得很辛苦。”
周晓蓉恍然大悟:“我们怎么就没想起图书馆呢?要是那天我们去一趟图书馆,去一次那间阅览室,她不就不会离开了么……”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深深的懊悔。
萧夏却很冷静,她兀自摇了摇头:“没用的,她已决定了要离开,就算把她找回来,一定还有别的机会的。”
黄鹤对这事总算有了了解,他问:“你们是说,她就是在那天跳河溺水的吗?这就怪了,那她去图书馆干什么呢?”
这正是萧夏想要知道的问题。是啊,书惠在这个时侯去图书馆,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她走得这样决绝,干净利落,甚至都没有跟父母打声招呼。可是却要把最后的时间留在图书馆里,可见,此地对于将死的书惠来说,是多么的意义重大。
只是斯人已逝,时过境迁,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也许只有书惠本人。
萧夏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惠的遗像,就是这个始终保持着微笑的姑娘,却在死后留下了数不清的疑点,足以让人绞尽脑汁。她活着的时候那么乐观,甚至死后还以照片上灿烂的笑容,试图感染来凭吊她的朋友。可选择的死法却那么晦涩,充满了阴暗与谜团。
书惠,请你告诉我,是什么让你选择了离开?图书馆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那一瞬间,萧夏看见书惠的笑容是凝固的。那固定在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弥留人世的不舍。萧夏恍然明白,书惠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这个问题,已经问得太迟了。
“萧夏,你怎么了?”
周晓蓉推了推她的肩膀。此时,她低迷的情绪无疑给同伴带来了压力。
“我没事,”萧夏说。
她的眼神恢复了应有的光芒,神情却依旧木讷而萎靡,像是遭受过暴风骤雨的盆景一般。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书惠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世界,难道,她一点都不惧怕死亡吗?”
黄鹤淡淡地说:“也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煎熬。”
萧夏完全同意他的观点。死亡只是一瞬间的告别,而明知将死还要活着,那才是无情的摧残与折磨。她一下理解了于娜的心情。等待,焦虑,寝食难安,手足无措,这完全可以摧垮一个人的意志。
“也许,书惠死前曾经特别痛苦,就像现在的娜娜一样。”
“萧夏,你说娜娜会死吗?”
萧夏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希望她会一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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