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福从凳子上惊跳起来,一会儿又倒下去,默默地一动都不动。莫雷尔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听着,”医生说,“我知道我所说的话的份量,我也知道我是在对谁说话。”
“您对我说话是把我当作一位法官呢,还是一个朋友?”维尔福问。
“朋友,目前,我只是在对一个朋友说话。急性痉挛和被植物物质的毒药毒死,其病症是这样相似,如果要我用发誓来肯定我现在所说的话,我也要犹豫一下,所以我再对您说一遍,我不是在对一位法官说话,而是在对一个朋友说话。我对那个朋友说:在那发病的三刻钟里,我仔细观察着圣·梅朗夫人的痉挛抽搐、最后致死的症候,我知道她是被毒药毒死的,而且还能够说出那种杀死她的毒药的名称。”
“阁下!阁下!”
“病症很明显,您看到没有?嗜睡阵阵发性的精神亢奋,神经麻痹。圣·梅朗夫人是服用大量的番木鳖或马钱素,或许是错拿而让她服用的。”
维尔福紧紧抓住医生的手。“噢,这是不可能的!”他说,“我一定是在做梦!”从您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告诉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求求您,我亲爱的医生,您或许是错了。“
“我当然也可能错,但是——”
“但是?”
“但是我想并不是这样。”
“可怜可怜我吧,医生!近来我遇到这么多可怕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看过圣·梅朗夫人没有?”
“没有。”
“有没有到药房里去买别的没有经我检查过的药?”
“没有。”
“圣·梅朗夫人有没有什么仇人?”
“据我所知是没有。”
“有没有人能因为她的死而得到好处?”
“没有,的确没有!我的上帝,没有,的确没有!她唯一的继承人是我的女儿只有瓦朗蒂娜一个人。噢,如果我想到这样的念头,我就要把自己刺死,来惩罚我的心意让这样的念头存留了片刻。”
“我亲爱的朋友,”阿夫里尼先生说,“我并没有控告任何人,我说那只是一种意外,您知道一种误会。但不论是意外或误会,事实摆在那儿,事实告诉我的良心,而且要我大声告诉您:您得调查这件事。”
“调查谁?怎么调查?调查什么?”
“那个老仆人巴罗斯会不会弄错事情,把准备给他主人服的药拿给圣·梅朗夫人吗?”
“家父服的药?”
“是的。”
“但准备给诺瓦蒂埃先生服的药怎么会拿给圣·梅朗夫人呢?”
“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您知道,毒药对于某些疾病来说是良药,疯瘫便是其中之一。譬如说,为了恢复诺瓦蒂埃先生活动和说话的能力,我曾尝试过种种药物,后来我决定尝试最后的一种方法,我已经给他服了三个月的番木鳖。在最近那服药里,我为他开了六厘克番木鳖精。这种份量,对于诺瓦蒂埃先生的身体毫无不良影响,而且他也渐渐服惯了但却足够杀死另外一个人了。”
“我亲爱的医生,诺瓦蒂埃先生的房间和圣·梅朗夫人的房间是隔开的,而巴罗斯根本没有踏进过我岳母的卧室。总之,医生,虽然我知道您是世界上医术最高、医德最好的医生,虽然在任何情况之下,您的话在我都是如同阳光一般明亮的指路明灯,医生,虽然我那样信任您,可是我禁不住起想那句格言:‘凡人皆有错。’”
“听着,维尔福,”医生说,“我的同行之中,您还能不能找到一个象我这样信得过的人?”
“您为什么要问我那句话?您想做什么?”
“去请他来,我把我所看见的那一切和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们俩一起进行尸体解剖。”
“你们可以找到残留的毒药吗?
“不,不是毒药。我并没有说我们能办到那一点,但我们可以确定神经系统的兴奋状态。我们可以发现明显的、无可争辩的特征,我们将对您说:亲爱的维尔福,如果这件事情是因疏忽而起的,注意您的仆人;如果是仇恨造成的,注意您的仇敌。”
“您这是什么建议,阿夫里尼?”维尔福神情沮丧地说。
“只要另外再有一个人知道我们的秘密,就必须得请法院来验尸了。而在我的家里发生验尸案,这不可能的!但是,”检察官不安地望着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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