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这样,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满脑子都是那天他一脚踢开那扇房门后,让他目眦欲裂的场面。
风光霁月的国师抱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大齐未来且唯一的皇后,却缱绻着迷,眸色昏沉,而苏佑却阂眸闭眼,唇瓣被人欺负得很是刺眼,像是被人恶狠狠又深刻地侵占了软烂,眼尾发红,乌发雪肤。
还是在欢喜楼这样的地方,甚至角落里的香燃烧浓烈,在房里呛得几乎难以呼吸。
他竟不知,什么时候满口仁义道德的祈国圣子,也对自己昔日无比鄙弃的人有了这一腔贪欲。
甚至白发转黑,破了诚心。
怒气攻心,勃发而出,他那一刻当真觉得这世上所有所谓的箴言良语都可笑至极。
贪生怕死,贪财忘义,空有一张面相的小人,呵。
谁才是小人,谁又是伪君子。
他同林端,都卑劣至极。
分明垂涎,却还要佯装着一身人皮。
。。。。。。
阿穆罕身穿大齐便服,却也挺拔高大,拉弓挥剑有茧的手拿着毛笔,一边写文书,一边听跪在案桌前的黑衣蒙面人恭敬禀告:“回可汗王,今日轿撵上的人似乎是京城西处苏家嫡系子苏佑,在礼部当任闲职,现下对外宣称生病,已然告假。”
“他为人愚笨,又懒散不勤,京城中人都称他为纨绔,而且他根摄政王关系匪浅,大齐皇帝对外很不待见他。”
“但是属下却看见大齐皇帝赵懿在大狱口,亲手怀抱苏佑而行,马车一路进了皇宫,皇宫深处,属下便是无从探知了,大齐皇帝生性多疑警惕,所以大齐皇宫里,所有秘辛只有他心腹知晓,但据属下所知,大齐皇宫内有不少摄政王李敦庭的眼线。”
“国师林端是否在半月前下了大狱,死刑就在近日?”
阿穆罕听完后,径直问了这个问题。
“是,因为品行不端,坏了大齐福祉,但是没有昭告天下。”
阿穆罕挥手命下属退下,自己对着手里的京城地图勾画走向。
今日苏佑轿撵走向是径直去了大狱,赵懿立刻就赶来了大狱。
皇帝环抱而行,饶是历代皇后也未曾有过如此荒谬行径,而且赵懿已过婚配年纪许久,后宫却仍然空荡,如今肆无忌惮地对一个男子如此细致体贴,其司马昭之心,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赵懿爱慕苏佑,而且已然不顾祖宗礼法,全然对他执着成念。
这大狱里让苏佑探看的人,十有八九是林端。
祈国圣子不动情,不贪图,一生侍奉婆娑神女,绝无私情爱恨,一旦破戒,便是坏了民心的恶劣之事。
品行不端。
只怕这不端里,全是动了贪念,私情。
阿穆罕指腹摩挲毛笔笔身,眉目微顿,带起一点深重戾气,案桌角放着一碟黏糕,白糯糯的中间一圈芝麻馅,他换了一张贡品白纸,将怀中那一卷已然揉皱的纸面铺平,在白纸上勾勒轮廓,描摹纸面上的惊艳面容。
往日带兵还是捕猎,他都可以潜伏数日而不止,耐心连部落里最年长的先知也赞叹,然而今日一见,他心痒难耐,何况还得知他的情敌不是一个两个的庸庸之辈。
是国师和皇帝。
他却恨他发现得太晚。
接见宴席还有三两日,他已然有些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卡文了,我还忘申榜了,哭泣泣,人生大冤种就是我自己。
短小啊短小。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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