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没说话,定定地看着男人。
中年男人被他看得发毛,声音都结巴了。
“不,不能算这个吗?”
苏尘摇头:“可以算。”
“那你为,为什么……”
苏尘叹了口气。
眼前这中年男人除了眼底有些青黑外,五官很是周正,加上皮肤白皙,即便人到中年,颜值也算上佳。
“你怀着答案来算命,是嫌钱多么?”
中年男人身子一颤,眼睛闪烁了下,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尘不太想理会他。
但念在他是开张的第一个,耐心解释:“因为你下岗了啊,你找不到工作了啊,你没拿钱回家,全家人要怎么生活?”
男人愣了愣,面颊有些泛红,臊的。
“你爸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没发觉?”
男人痛苦地闭上眼,恨恨地咬了咬牙。
他发现了。
正因为发现了,所以偷偷去跟踪老婆。
亲眼看着她亲昵地勾着别的男人的胳膊进了院子。
他想冲进去,脚却如灌了铅一样。
男人深吸了口气,睁开眼。
“那你能帮我算一算,如果离婚了,我会怎么样?我能找到工作的吧?对吧?”
“没有她,我也肯定能养活我的父母孩子,对不对?”
苏尘拧眉:“你确定要算?”
中年男人摸出20块钱拍在桌面上。
“算!”
“好,八字给我一下,不记得时辰的话,只说年月日也行。”
中年男人很快报了出来。
苏尘掐算的功夫,赵玉昆已经让小弟将桌椅都收拾好,顺带还让一个小弟扫了地,自个儿则得了老人的半块葱油饼。
他啃着饼靠在门口看着中年男人。
这人他认识,就住在江门巷,叫余书华。
那边一带的人之前基本都在印刷厂工作,前年印刷厂倒闭后,有些人托关系另觅了工作搬走,有些人开始摆摊走街串巷,有些人则开始打牌赌博堕落。
这余书华算不上努力,也算不上堕落,平日里都举着“短工”的牌子在街角等着,但可能是天生的白皮肤,找体力活的人不怎么看得上他,因而一起举牌的人几乎隔天就有活,就他,六七天可能才开工一次。
现在干一天短工也就三十块钱,之前他还以为是他父母有退休工资补贴,日子才能顺遂下来,刚才这么一听,另有隐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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