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荡曲折的一年已经走完,他很想在年末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中场休息时间,专属休息室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
路过的人偷觑一眼门牌,心下了然,放轻了脚步,悄悄顺着墙根溜走,不敢去触老虎的霉头。
威尼斯把杯子狠狠摔在桌子上,脆弱的茶杯霎时四分五裂,热茶泼洒在墙上,一阵热气腾腾。
“他竟然就在一边看着?!他难道不知道亚特上位对谁威胁最大吗?!蠢货!!”
几个下属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谁都知道,他们的家主已经在这场争夺中落入了下风,等到下半场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威尼斯撑住桌子,目光凶狠,像捕食的鬣狗那样喘着粗气。
会议大厅另一端的休息室中,他心里恨不得撕碎了咽下去的老对手,威廉斯特家主亚特也同样疲惫不已。
“他最近有什么动作吗?”他沙哑地问。
这种程度的活动对他的身体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巨大的负担,一旁已经有私人医生准备好营养剂端了过来。
翠绿的液体真如传说中的生命树树汁,但那其实只是一杯缓解肝脏负担的溶液。
年轻人俯下身靠近他耳边,方便他能听的更清楚,“没有,淮裴上将从始至终就坐在会场角落里,什么也没做。”
亚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呼出口气,“外面呢……第四军团做什么了吗?”
议会一直试图瓦解淮裴对第四军团的掌控,但此前一直没有成功。
哪怕淮裴表面服从命令“回家休息”,但周榷等一干军团老人还在,就算他们能渗透进去一部分,整个军团仍在淮裴的掌控之中。
淮裴人是在这了,但他背地里有要是动什么手脚……
“听您的吩咐,都让人在盯着,您不用担心,再说私自调军可是重罪,淮裴上将要是敢这样做,不正好留下把柄吗?”年轻人轻声安慰。
“把柄?”亚特冷笑,不屑地说,“只要我能坐到那个位置,最多二十年,整个联邦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下,淮裴算什么东西。”
年轻人露出恭维讨好的笑:“您说的对,是我目光短浅了。”
亚特掀起下耷的眼皮,意味不明地盯着他:“不,目光短浅的不是你。”
年轻人怔愣。
“是淮裴。”亚特笑起来,因为苍老而干瘪进去的颧骨耸起,皮肤褶皱被这夸张的笑容拉平,活像一层枯树皮绷在脸上。
“我只是稍微放出点消息,他就被吓得放弃了这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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