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网上的人短暂愣神之后也反应过来,疯狂的删除着自己刚刚发出去的辱骂。
但已经晚了,赛安利斯随手挑了一条,漫不经心念道:
“我真不知道,淮裴这种叛国贼为什么到今天才被揪出来?”
“议会那些人在干什么,联邦公民每年交那么多税,就是为了供养这种渣滓的吗?”
“赶紧把他关进去把,我一看他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就恶心,长得就没有个alpha的样……哇哦,已经升级到人身攻击了呢,淮裴上将这么好看的人还要被攻击长相,这可真是……”
他哑然失笑。
当场运来几百台抽风机把会场里的空气抽干都达不到这种效果,淮裴身边数十米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就连议长都感到了一阵窒息。
很快,赛安利斯的笑容从戏谑转向了嘲讽,双手环胸,摇头叹息: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啊,你豁出命去打仗的时候人人称颂,说你多么多么伟大,等到太平日子过久了,他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才能过的这么好的,随随便便一个流言,就抹杀了你这么多年的功劳,不怪乎古代的皇帝总是喜欢鸟尽弓藏,人家卸磨杀驴还讲究一个逻辑关系,利益冲突或者未雨绸缪,但他们可就是纯坏,还是又蠢又坏。”
赛安利斯停下来,兴味盎然地看着他:“现在,你还觉得他们没做错什么?”
淮裴波澜不惊:“没有。”
赛安利斯收起终端,一动不动地盯了他几秒,讥讽道:“是我看错了,原来您是个圣人,竟然能心甘情愿被这些垃圾践踏,去养一群白眼狼。”
“…………”
四周的人一动不敢动,四肢僵硬,眼角抽搐,只有冷汗一层层地出,不一会儿就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终于,淮裴冷淡地开口。
“我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也不在意他们想什么,他们怎么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淮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你让我不要向别人倾诉我的遭遇,因为别人不会理解,但我不需要他们理解。”
“我只是解释我这样做的理由,判人死刑总要给个罪名,他伤害我父亲,我敌视他,这样而已。别人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信,但他们的态度永远不会成为我改变自己想法的原因。”
数以千亿计的视线在此刻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鱼龙混杂的旁听席上坐满了来自各界的知名人士,在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甚至众人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淮裴依旧站着,抬头时雪白的长发垂落至腰间,宽檐帽在进入议会大厅的时候就已经摘下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众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完美如雕塑的侧脸,长睫下的眼眸古冰般的寂寥。
他独自一人站在千人之间,却仿佛四周空无一人,凌绝的气势席卷了全场。
“我不需要谁对我感同身受,那是我的父亲,该报的仇我自己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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