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宁答了声好,然后就躺藤椅上去闭目养神了。
午时时分,白梨来叫伊宁吃饭。去了饭厅内,同样是三桌人,可谓是阵营分明,杨玉真一脸锅灰,还没来得及洗干净,那一桌其他人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疲惫至极,面有菜色。吴非那一桌七个人倒是好些,一个个显得从容冷静,伊宁这边是三个人。每一桌都摆了七八个素菜,一大盆米饭,其余碟碗筷勺一应俱全,似乎看起来还不错。
伊宁没喊动筷,谁也没动筷子,尤其是杨玉真那一桌,咽口水的不下五六个,看来真是饿极了。
正在这时,陶有金提着几个油纸包进来了,摆在伊宁那桌,白梨取碟子来装出,香味瞬间扑鼻而来,一只烧鸡,一只醉鹅,一包肥羊肉,还有一只肘子,还热乎的。
没骨气的汪澄见状,立马撇了吴非他们,就飞快坐到这桌来。虽然,道士都是吃素的,但汪澄似乎不记得自己是个道士了。
“师叔祖,你不能吃荤腥……”梁穗喊道,但是汪澄已经从腊红的醉鹅身上撕了一条鹅腿,飞快的吃了起来,满嘴流油,根本喊不住……
随着伊宁动筷,这帮人开始吃了起来,杨玉真那几个,一顿胡吃海塞,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边吃,一边不时往这边瞟,谁能拒绝肉的香味啊,看着这边四个人吃肉吃的那叫一个香,咽下去的口水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好吃,真好吃……落英,还是你会过日子……”汪澄不停地吃肉,早就把什么豆橛子忘到脑后了,梁穗一脸不安,这师叔祖都破戒了,以后怎么办啊?
鄢聪咀嚼着鸡翅膀,说道:“伊宁啊,还是你这舒坦,你前阵子教我的那个凝神决好像还真挺有用,我感觉这些日子身体内浊气少了许多,你从哪学的这些东西?”
“班珠上师。”伊宁说道。
“那是谁?”
“西域高僧。”
鄢聪喜道:“我以后要是天天这么跟你过日子,多好啊……”
“想得美!”陶有金从牙缝里抠出一块鸡肋,“谁都想巴着伊宁过日子,她又不是菩萨。”
鄢聪又夹起一块羊肉:“她就是菩萨转世,怎么地。”
伊宁转头看向白梨:“去拿酒。”
白梨起身就去了,片刻就拿来两坛杨梅酒,揭开坛子,酒香又熏了出来,钟离观的一众弟子又不自觉咽口水,肉也就算了,还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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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端起坛子,汪澄就拿着一个瓷碗,伸到酒坛下,眼巴巴望着白梨,那模样,像极了渴望糖葫芦的小屁孩。
“师叔祖,你不能喝酒……”梁穗话未完,汪澄早就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梁穗瞬间失声,这师叔祖自从到这庄园,也不知伊宁怎么教的,不吵了不喊了,干活也勤快的很,也不闹着要撕了谁谁谁了,本来觉得是好事,但今天看见他破戒,梁穗还是觉得师叔祖被带坏了,至于被谁带坏的,那,那只能说是鄢聪带的了。
眼看着那边觥筹交错,酒肉喷香,这边面对着青菜笋干豆橛子,钟离观弟子们心情不知道多差,真是命苦,但谁让他们当道士呢?这有什么办法?
命最苦的就是宋扬了,躺在后园廊下一张凉席上,闻着里边的饭菜香,什么也吃不着,还得忍受断腿的疼痛,委屈巴巴的眼泪直掉,但就是没人来理他。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最终洒扫收拾洗碗的不出意外还是这帮苦命人,有些弟子去扫伊宁那桌时,什么肉都没了,汪澄甚至还端着那个醉鹅的盘子舔着油呢,荤油都舔的干干净净,让一众弟子瞠目结舌。
师叔祖可是宗门的希望啊,怎么能这样啊?
宋扬最终还是等来了李瞳给他端来的剩菜剩饭,就着眼泪,狼吞虎咽,说不出的委屈都挂脸上了,等看到白梨从身边过时,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梨一转头,冰冷的说道:“再瞪一下,眼珠子给你挖了!”吓得他忙不迭转过头不敢吱声。
下午,天阴,伊宁坐在凉亭里,边上坐着汪澄,伊宁一探手,汪澄乖乖的把手伸出来给他把脉,伊宁把了半刻钟,眉头一锁,汪澄开口道:“落英,我是不是要死?”
“早呢。”
“我中午没吃到豆橛子,感觉不舒服。”
“晚上吃。”
“晚上我要吃肉。”
“豆橛炒肉。”
“好。”汪澄低下头,不作声了。
伊宁起身,杨玉真从她身后走来,脸上还肿着,腮帮子鼓起,但吃过饭后,明显有了精神,他拿着钟离剑,抱拳道:“玄女阁下,在下想向您请教请教。”
“前院等我。”伊宁淡淡开口,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前院里,杨玉真调息好,看见伊宁走了过来。伊宁身后,鄢聪,陶有金,白梨,梁穗吴非也过来了。汪澄跳到亭子顶上,在那里发呆。
“请教什么?”
杨玉真一脸黑沉,说道:“当然是武功了。”
鄢聪咧着歪嘴笑道:“你能撑几招?”
杨玉真抚着剑,说道:“我练太乙剑法,已臻至化境,我想看看,罕世高手,究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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