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竟然仍然冲不淡童年那温馨的记忆,反而让萧梦楼更加心软,对于今天的无理要求,他根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也许我根本不想拒绝……”萧梦楼默默站在厨房的阴影里,神思不可遏制地飘扬到少年时代的教室,教室窗外花瓣纷飞的樱树,教室内熏香四溢的菜香,还有朋友们脸上闪烁着晕光的幸福和快乐。
芥菜丸子,卤水鸭掌,炒鳝糊,芦蒿炒香干,清炖蟹粉狮子头,无锡肉骨头,东坡肘子,蚵仔煎,烧腊鸡腿,地三鲜,鸡杂炒干巴菌,三色团子,海鲜小豆腐,葱油饼,鲜菇海鲜粥,面包虾球,鹅肝酱,香草PASTA通心粉,所有的汤粥饭菜都已经摆上了那三张方形桌拼成的大餐桌,还有什么他忘记在烤炉里的菜肴吗?萧梦楼仔细思索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小心地捧着刚刚做好的水煮鱼,拼命绷了绷自己笑容绽放的面孔,免得让外面早已经垂涎三尺的童年游伴们看出他的得意之情。
但是所有伪装都已经变成了多余,当他端着水煮鱼走出厨房的时候,早就站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的朋友们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怪叫声,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他无法抑制地撤去了最后一点伪装,得意地笑了起来。
“等急了吧,大家别客气,放开了吃。”萧梦楼将水煮鱼摆到餐桌的正中间,充满自豪地一摆手,大声道。
当香气四溢的水煮鱼在餐桌上找到一席之地之后,那满溢的麻辣香气令周围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宛如呻吟一般的长叹。
“梦楼,你的水煮鱼一直是我最爱吃的菜。”穿着一身笔挺军装,英姿飒爽,梳着一头干净利落短发的于若彤双手合十摆在胸前,陶醉地说。
“多吃一点。”萧梦楼扬了扬下巴,笑道,“我们的女英雄。”
“它真美啊,”坐在于若彤身边的夜寥莎不由自主地叹道,“它看上去特别的宁静安详,就像清澈的湖水一样,一眼就能看到静静的湖底,谁想到它尝上去那么麻辣香甜。”
在萧梦楼的周围,所有人都已经刀叉齐举,竹筷翻飞,把一片色香味俱全的宴席变成了香气四溢的沙场。透过面前起劲地挥动着的无数双手的缝隙,萧梦楼依稀看到夜寥莎秀美的嘴角露出一丝优雅的曲线,仿佛陷入了令人心情愉快的回忆之中。
数双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了桌子中间的水煮鱼,却被夜寥莎伸出手去,一一打回。
“哇,”已经吃得满嘴油光的曹清抚摸着被夜寥莎打得生疼的右手,满脸委屈地说,“夜公主,难不成你想要独自把它都吃掉吗?”
“不,我只想多看它一会儿,”夜寥莎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碗水煮鱼,眼神中露出温柔的神色,“我总觉得它让我想起了什么,但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起了九寨沟吗?”萧梦楼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
“对对,天啊,多久前的事了,”夜寥莎兴奋地轻轻拍了拍手,微微仰起头,静静地冥想着,“那是七岁时候的事了。那一次夏令营我们在九寨沟整整呆了三天,每天我们都会到水池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池中的静水。”
“我还折了一只纸船,想把它放在水上,结果却沉了底。”萧梦楼也陶醉于那一刻的回忆,轻声道。
“不,是我放入池中的。不过是你把沉在池中的纸船捞了起来,结果却浑身湿透,被老师数落了好长时间。”夜寥莎笑道。
“哦,是吗?”这段记忆对于萧梦楼来说是模糊不清的,他已经记不清当时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为什么要去把它捞出来?”
“因为,九寨沟中禁止乱扔废物,违者罚款三万星币。”夜寥莎似乎想不到萧梦楼连这么重大的关键都已经忘记,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家当时环境不好,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罚款。你为了帮我,所以才很勇敢地跳入水里,把纸船捞了出来,你差点被水流冲到下游去。”
“我有吗?”萧梦楼失笑了起来,他转过头去,向所有人中吃相最文雅大音乐家金日龄望了一眼,笑道,“听上去很像别人做的事。”
他的话让在座的所有女孩子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同意,小路易一定会跳下去,咯咯。”刚刚从月球新村宇宙新闻网请假回来的女主播孟丝蒂用银铃一般的声音说道,“还有梅查理,程秉义,你们以前可把人家夜公主追得很紧。”
“别忘了咱们的大音乐家金日龄。”在月球新村著名游戏公司工作的程序设计师柯海蓉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道。
“别以为曹清和罗正宇没这个心思,”在北美爱荷华大学担任讲师的何萌萌脸上满是古怪地笑容,“曹清打电话通知我的时候,一提到夜寥莎的名字,连声音都变了。”
“我哪有?你耳朵听错了。”曹清连忙澄清,“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经朝前看了哈。”
“咯咯,”一直默不作声的于若彤终于笑着大声道,“你们怎么啦?忘了这是七岁时候的往事吗?”
“是啊。”夜寥莎寂寥地叹息了一声,“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没人理会的丑小鸭,就算是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帮我。”
“听见没有,你们这些见色起意的家伙,还不给我反省反省。”于若彤得意洋洋地说,“瞧人家萧梦楼。”
“梦楼,我……”夜寥莎有些难于启齿地顿了顿语气,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扬声问道,“小时候我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但是现在想想,你为什么肯这么帮我呢?你知道,当时谁见到我都会躲得远远的。”
“因为我外号就是破喉咙,你一直叫我,我当然帮你。”萧梦楼笑道。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如释重负地放声笑了起来。
夜寥莎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轻轻皱了皱眉毛,勉强笑了笑,将筷子举起来,轻轻夹起一片鱼云:“好啦,无论如何,最知道我心思的还是萧梦楼,居然猜到我在思念九寨沟,这不是很奇妙吗?”
“这不是……呵呵,”萧梦楼摇了摇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水煮鱼的样子和九寨沟水底的断木形状多像啊。我反倒是惊讶你居然会一时想不起来。你的想象力一向是最丰富的。”
“是吗……”夜寥莎颇感怅然地偏了偏头,朝身边的于若彤看了一眼。于若彤的嘴里早就塞满了香气四溢的香菜团子,只是向她翻了翻白眼,做了个只有萧梦楼才会这么想的表情,就接着伸筷去夹早就被大卸八块的蟹粉狮子头。
“寥莎,水煮鱼能吃了吗?”梅查理和小路易这两个太阳系最馋嘴的家伙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将鱼云放入嘴中的夜寥莎。
夜寥莎叹了一口气,满是留恋地看了一眼仿佛一湖静水一般沉寂的水煮鱼,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小路易第一个伸出筷子,以四十五度角斜插入水煮鱼汤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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