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浅走后,温御这才撩着衣摆坐下,“他们会来吗?”他还是有些怀疑。宁垣之隐姓埋名重返京都多年,一直没有主动和他们联系,显然是不愿与他们相认。如今被云溪灵逼着从暗处走到明面上来,心里真的就没有一丝芥蒂?
“他会来的。”云溪灵语气非常肯定,“无论是为了翻案,还是为了青璃,他都必须来这一趟。”
“那么肯定?”温御忍不住打趣。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小亭左侧就传来了悉窣的低响,云溪灵头也不回的轻笑道:“恭候多时了,宁世子。”
宁垣之依旧带着那幅玄铁面具,对温御会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一时的惊讶,“让郡主久等了。”说着,他抬手摘去面具,扶着一个带着斗笠的中年男人走入亭中,在云溪灵和温御对面坐下。
温御望着昔日同窗的好友,一时相见无言。
宁垣之将面具放于桌上,对着温御努力扯出笑容,“好久不见啊,阿御。”
“好久不见……”温御语气有些飘忽不定,多年不见,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冷漠男子,与印象中那位意气风发的同窗挚友相距甚远。
“你当年怎么逃过去的?”温御有些想不明白,当初宁国公府灭门后,还是他亲自帮好友收的尸。
宁垣之闻言苦笑,说出了一个让温御都没料到的真相,“我当时伤在后背,口中又提前含了老参,而且……”他想起了十年前那弥漫着死亡的夜晚,口鼻间充斥的全是血腥和烈火的焦气。
宁垣之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旁边的斗笠人察觉到他逐渐失控的情绪,连忙抓住他的手,制止对方近乎自残的行为。
温热的气息顺着手背传来,宁垣之猛的回过神,在温御担忧的眼神下又道:“后来苏伯把我从死人堆里抛出来,带着我伪装成乞丐逃出了京都。”
宁垣之三言两语间把这段苦痛的经历一笔带过。
“那个时候京都四处禁门封路,就算伪装成乞丐也很难……等等。”温御说着说着,忽的话锋一转,“莫非是子息!”
宁垣之点了点头。温御呼出口气,“他胆子也太大了!”
难怪!
难怪他们能逃出去,要是没有画子息暗中放水,就算苏老把人抛出来,凭他们一老一少也根本逃不过禁军排查。弄了大半天,是当时的总负责人在给他们开后门啊!
温御越想越气,难怪在看到‘丁远’的时候,子息神色怪异。现在回想起来,画子息曾不只一次提过觉得丁远眼熟。
“好啊他,瞒了我们那么多年!”温御咬牙切齿的笑了起来,宁垣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对自己出卖好友的行为稍稍有点心虚。
就在他们沉浸在过往嬉笑打闹的那段时光时,云溪灵低咳了一下,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拉回现实,“二位旧友重逢心情激动我可以理解,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先谈谈正事?别忘了,在翻案之前,宁世子头上还挂着乱臣贼子的罪名。”
宁垣之和温御同时愣了愣,两人显然也想起了今天来此的目的,连忙正色。宁垣之认真的看着云溪灵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在谈正事之前,有一件事必须先说清楚,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合作。”
“合作?”云溪灵似笑非笑,她倒是没想过这位世子会提出合作的要求。在她的计划中,她要的只是对方乖乖听话、配合自己把云霄鹏推上死路。
“也好,你说。”对于送上门来的合作者,她没有推拒理由。
宁垣之并不知道云溪灵内心的想法,他手指轻敲着膝盖,认真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帮我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答案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云溪灵笑容不变,“至于条件么,等我想想。”
她的回话太过随意,随意的让人很难相信。斗笠人对云溪灵本就没什么没有信任,再一听她这似是而非的回答,心中不悦更是到了顶峰。
“郡主如此没有诚意,我们就不用在谈了!”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他一把拉起宁垣之。
眼见那人就要离去,云溪灵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你们性子都那么急啊?”
斗笠人充耳不闻,云溪灵又道:“好歹本郡主也曾救过你的性命,如今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么?”
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可落在斗笠人心中,无异于巨石砸地,他猛的回身,对上云溪灵含笑的眉眼,“你……”
宁垣之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想笑。看吧,当初他也是这样被云溪灵堵的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叔,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吧。”宁垣之拉着浑身僵硬的人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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