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银针们的秘密。
除此之外,这件事里还有另一个令千叶感到震惊的事实:理论上讲,一个人要从荒原跨入宜居地要经历一段极为严苛的审核,即便通过了这种种手续,也要先在尼亚行省居住一段时间。
可现在司雷带回的证词却说,一个宜居地里落魄男爵,一个商人,就能轻易把荒原的人带进谭伊,或是把身边的人丢回短鸣巷?
这未免太匪夷所思。
费尔南能有这样的权力?
但回头想想里希这些年做过的事,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千叶倏然回想起当年圣安妮修道院的莫名疫情。当年艾尔玛院长是被带病的松鼠感染的,那么那只松鼠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AHgAs到最后也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有限的技术、人力水平也使他们无法对整个塞文山在事发前一个月的状况进行有效回溯,最后只能进行地毯式排查,在确认赛文山一带没有其他继发性螯合物后将那里设定为隔离区。
这些年间,第三区北部的防疫城墙究竟溃烂成了什么样子,也许只有等到意外真正来临的那一天才能真正浮出水面。
……
同一个夜晚,昏暗的卧室,赫斯塔坐在艾娃的床边。
原本今天一早艾娃应当像昨天一样出现在囚室门口的,但老人没有。
赫斯塔在地下室等了整整一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原想上楼看看,但顾忌到这样有可能让其他人撞见自己右颊的淤青,她只能暂时按捺住这份心情。
“我昨晚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千叶小姐没有认出我,就很想和你谈谈,”赫斯塔望着艾娃,“你还好吗?如果现在不方便,我可以明天再——”
“我很好。”艾娃瞥了一眼近旁的闹钟,“现在离九点还有二十多分钟,把你想说的话说完。”
“是气味。”赫斯塔低声道。
“气味?”
“我早该意识到的,在二次觉醒之前,我身上带着初次觉醒水银针的气味——正是它让我能够成为猎杀‘畸变者’的诱饵。这种气味只有少数水银针能闻得到,”赫斯塔顿了顿,“而千叶小姐可以。”
艾娃想到了什么,“……所以上次千叶来的时候你打翻了香水。”
“嗯。”赫斯塔点头,“二次觉醒以后,这种气味从我身上消失了。我猜,前天晚上,千叶小姐应该就是在确认我不是‘我’之后才对我下了杀手——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共同作战的次数严格算起来并不多,时间上也都比较早,她不一定能识破我的伪装。
“真正的威胁在007办公室这次组建的作战小组上,我的战斗偏好和相关数据基地早就摸清楚了,短期内我也不可能改得过来,如果我的数据在交战中被采集,相信她们很快就会觉察我的真实身份。”
“确实,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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