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的身子可有好些?”
字字不提送去的药材,可问出口的话却好似在变相地提及自己的功劳。
纵使没有旁的情分,但她主动把药材从娘家要来紧忙送去,就算只是陌生人,也总该生出了一分情面。
男人面上古井无波,听得她语气中的关怀,似有所思地缓缓启唇。
“她喝了药,已有好转。”
知虞心头稍定,想沈蓁是他心头偏爱之人,她表现出对沈蓁的善意,也许也会让他稍稍松懈。
可沈欲却只是莫名扫了她一眼,不待她下一步举动就继续说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二句话。
“今夜还有旁的事宜,不便陪伴夫人,我晚些时候再来看望。”
他的嗓音温润如玉,温柔缱绻的眉眼下却捕捉不到什么明显情绪。
即便在经历过高中状元与位及大理寺少卿之官职,身上也仍旧有种难解的书生气质。
书生儒雅无害,文质彬彬,气质若华,周身既没有农民的粗犷,也没有商人的铜臭,更无浸淫官场中的油滑势利。
再者他生得出尘若仙,据说高中杏榜那日,当朝公主也曾有意于他。
若没有知家的恬不知耻强行攀夺,他如今更上一层楼也尤未可知。
他似乎给足了知虞反应的时间,在说完话后驻足了一息才转身而去。
可怜知虞等他半晌,脑袋都快等得僵木。
他鞋底甫一沾了这块地面尚未捂热便要离开,几乎没给她任何思考的空间。
知虞呆愣了瞬,随即下意识慌得挺起上身,她抬眸看去,视线范围之内除却他的背影便是手边几上的一盏凉茶。
几乎都没有加以思索,她扬手便将那茶盏狠狠冲着他的背影砸了过去。
青瓷落地便崩裂炸开。
刺耳的碎裂将方才虚假平和的氛围骤然撕开一道狰狞裂口。
并着指腹遽地一阵刺痛。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不起眼地弹跳起,划破了男人垂在身侧的手。
将将打断他正欲迈出的步伐。
这套行云流水的撒泼举动倒是不经意间契合上了原主受到惊吓前的刁蛮性子。
知虞薄躯轻颤,极想尽力还原身上该有的任性,咬着唇道:“郎君与我成亲总留不下一宿……”
“这也就罢了。”
“可是忘记了沈姑娘的卖身契……还在知家。”
沈蓁虽与沈欲表兄妹相称,却是沈欲奶娘的女儿。
昔日奶娘为了照顾沈欲不慎弄丢了沈蓁,在找她回来之前,沈蓁一直在知家为奴为婢。
这也是知虞与沈蓁在书里身份矛盾极深之处。
男人已经走入了褪去烛光的阴暗狭角里。
在知虞的话音落下,他似乎有过一瞬的回眸。
隔着重重纱帘珍珠,知虞有些看不清明,但总归觉得他神色是不善的。
失温的烛泪在冰冷空气中凝固成了张张恐怖扭曲的人脸似的,森森隐在烛焰的死角下。
沉默之下带来的死寂仿佛让屋里气氛都开始怪怖起来。
男人墨墨的瞳仁毫无生气般缓缓转动,朝香闺粉榻的方向斜凝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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