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打外面回来后,便将情况一一汇报上来。
知虞见她如此高兴,生怕她欺负了沈蓁,难免叮嘱:“与你说过的话可是忘了?”
除却让絮絮改了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还教她不得随意冒犯。
若气跑了沈蓁,那可真真叫知虞这月余的光景白忙活了。
“奴婢没忘,自然是客客气气地同她说了,只是顺道告诫她一番……”
“夫人您愿意给她这个机会照顾郎君已经是她福分,若因她说错什么,她就连这点机会也没有了。”
想到称心之处,絮絮难免要面露得意,“她自也乖觉应下,答应扮作嗓子不适,做两三个月的哑巴,在郎君面前承认自己就是夫人你……”
将付出的功劳全然让渡给她家夫人,便可以换来亲自照顾沈欲的机会。
这样一来,夫人既可以什么都不做,又可以在郎君那里挽回印象,坐享其成。
絮絮话音落下,便听见知虞瞬间呛咳起来。
竟是一块糕点生生地卡在了嗓子里。
絮絮连忙给自家夫人拍打后背,送水服下,却被缓过来的知虞一把抓住了手腕。
知虞几乎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刚才说什么?”
絮絮端着茶碗不由茫然。
“夫人先前一直念叨着要坐享其成,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恶毒到这个地步,让沈蓁白费力气给他人做嫁衣。
若不是她家夫人发自真心的坏,只怕普通人都很难想出这样恶毒的主意。
……
在梅花巷尾的一户人家。
沈欲静默地坐在榻上,身形孤寂单薄。
他浑身错位的骨头都被完好的续接上,可仍然无法轻易下地活动。
在门外进来人上前给他喂药时,忽然握住对方的手腕。
“你是何人?”
他刚醒来时嗓子喑哑不能开口。
又过段时间,眼角终于不再流淌出血。
就连大夫都觉他生命力奇强。
就像是秋后野火烧不尽的一株野草。
甚至不需要什么太贵重的药材,只需些许的干净水食,便能让他立刻存活下来。
沈蓁亲眼见着他从不成人形的样子逐渐好转,喜悦与辛酸齐齐缠绕在心头上。
最终隐忍地抿住唇,在他掌心写上了知虞的名字。
并着一滴湿热水痕,落在了对方掌心。
指腹耐心摩挲过掌心的字痕。
男人颇为罕见地挑了挑唇角,笑意却完全不答眼底。
“原来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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