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渊不知道眼前的情况下他是不是应该先退下,但是看那位姑娘的神色,似乎也不在意的样子,他这样拘泥,反倒落了下乘。
而他也当真是有些好奇的,于是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轻快:因为是我娘告诉我的呀?我看了你的画像,记下了你的名字,但还是想亲眼见见你,想问你一些问题。
她轻轻地笑起来,明媚双眸也像是含了一分狡黠:你猜猜,我娘为什么要把你的画像给我?
大户人家说亲前,总要让自家小辈互相先看看,尽管最后不一定能成,但这也是秘而不宣的事情了。
她并没有直接点出后面的意思,但就这样单独将这事儿提出来,却让叶九渊瞬间就想到了那些让人心潮涌动的含义。
这样一个貌美的姑娘,于枝叶扶疏,朦胧月色中盈盈问出这样一句话,只要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心跳都会加快那么一两分。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但如果人顺着她这句话去想,就会不自觉地想到以后的事情,要是当真成婚了,他会喜欢她吗?这么一想,他在看这位姑娘时就会抱有几分打量日后妻子的意思,而非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这正是连青梧想要的,如果初次见面就已经有了些朦胧暧昧的意思,那以后就更方便了呀,她应该能够很快拿下他的。
但是她也不会将他逼紧了,有些事说通了,倒是失去了她日后操作的空间。于是她轻轻揭过,转移话题:我听人说你在边疆长大,那你会骑马吗?会不会射箭?要是百步外有一片树叶,你是不是真的能像书里说的那样,将它射穿?
叶九渊因着她的善解人意松了口气,也更愿意解答她的问题,他一一回答了,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很多。
这些话题都是他熟悉的,他回答着她的问题,其实也在回忆在边疆长大的那段日子,神色也慢慢轻松起来。
。。。。。。
谢知白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位高权重,因而尽管这次宴会是为地方官员准备的,但还是有人频频向他敬酒。
他浅浅抿了一口酒,玉白手指扣着酒杯,却是没再喝了。那些人见他神色疏淡,眼睫低垂,似乎无心应酬的模样,也不好多去打扰,他身边的人渐渐少了,让他得以轻易看见另一侧的连奉。
连奉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很容易招人好感,他左右逢源,面面俱到,一时间倒是比他这位大理寺卿还忙。
谢知白移开视线,掩去眼底的寒意。
觥筹交错间,众人都饮至半酣,刚开始的局促被醉意消去大半,说笑声也渐渐放肆。
谢知白将大殿内的情况映入眼帘,忽地顿住。
少了一个人。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空出的位置上。
有些人,即使他不刻意去看去记,他还是会本能地去在意。
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管。他如此想着,扣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指尖微微发白。
重来一世,已经是上天给他的最大善意,那人想折腾谁都跟他没关系,只要不来招惹他,他可以放她一马。
一位大臣正在跟他的同僚说话,突然听到旁边砰的一声,他愕然回头,看见谢正卿将白玉杯重重搁在桌上,起身拂袖而去,如玉面容上已经覆满寒霜。
大臣愣了一下,不由得问同僚:这是谁惹了谢大人生这么大的气啊?
同僚也很是茫然:。。。。。。我也不知道。
ps:
谢家公子实际想的是,我都做好准备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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