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广播里她又一次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成熟的男音,低缓深沉,还夹杂着些冷淡。聂熙每问一个问题,他都会沉吟一下,回答的很简单。话极少。
“为什么你会想到走上铺词这个道路,小时候有写诗的梦想么?”
“无心插柳柳成茵,以前没有想过。”
“一今先生,你为什么要回避公众呢?”
“保持私人生活空间。”
“你在这个圈子这么成功,却听说你还有其他职业,或者说作词只是你的副业?”
“是的。”
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没有迟疑。两个字的简洁,给人一种持才自傲的感觉,而坐在最末一排的桑无焉,却轻轻了笑了起来,也许他是想谦虚一下,当时聂熙一口气就问了两个问题,于是他懒得再多费唇舌就一并肯定了。
然后便插了一些广告。
或者。过了一会桑无焉望向窗外,又想。或者,他原本就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
“一今先生,你留的艺名有什么含义么?一朝一夕,所以寓意一今?还是为了纪念什么事情什么人?”
“没有,单纯的笔画少。”
桑无焉有点佩服聂熙了,和这样个性的人一起搭档都能把节目有条不紊的主持下去,若是自己肯定会冷场。
“你写的很多歌感动过不少女性歌迷,比如《天明微蓝》《利比亚贝壳》,里面有你自己的故事吗?”
“没有,我……”
这是整个节目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却被公车到站的站名给掩盖过去了,然后上了不少人,收音机也随即被司机关掉。
他的声音便从她的上空悠悠消失。
桑无焉心里升起点点失落。
第 2 章
从没想过会在三个月后再见这个男人。
其间,桑无焉为了电台实习的事情还有毕业论文忙的不可开交。
论文是调查先天性左脑不完善的儿童的智力发育。
主要是关于失语症。
当程茵第一次从桑无焉口中听到失语症三个字,第一反映是怔了怔,说:“《风语者》?”
以前桑无焉与她一起窝在寝室里看过这个电影,里面的尼古拉斯凯齐因为炸弹的碎片飞进大脑而无法说话。
初春,为了论文,桑无焉去了社区一所残疾人学校做调查。
从一楼的一间小教室经过的时候,她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然后桑无焉从窗户那里看到了他。
男人穿着一件质地很柔软的白色衬衫,很闲散的样子。
他蹲在一张小书桌前,一笔一点地教一个扎着羊角辩的小女孩写盲文。他的声音和电梯与收音机里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柔软又轻盈,甚至让人觉得他似乎在微笑。
“苏老师!”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子在另一处喊。
原来他姓苏,桑无焉轻轻一笑,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的盲杖并没有在教室里,他脚步缓缓地走到了男孩那边,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终于等到下课,等他出来的时候,桑无焉跟着像那些孩子一样也喊了声,“苏老师。”
他很诧异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桑无焉身后,“我们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并没有期待他会记得。
“好像也不认识。”桑无焉并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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