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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玉琴依着他,每次都表现得欢快。事实上她直到最后一次才找到感觉,一边娇喘着叫道怀镜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此后好些天,朱怀镜越想越愤然,总想找机会同皮市长说说自己提拔的事。可皮市长白天太忙,晚上单去说自己的事情又显得唐突。朱怀镜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设法送点什么去。可最近市里发生了好几起厅局级领导的贪污受贿案,皮市长在好些场合都强调了廉政建设问题。在这种气氛下去皮市长家里送礼,似乎不太妥当。他让瞿林的哥哥种了些没污染的优质大米,原来就是打算送给皮市长这些领导享用的。后来瞿林真的送了几百斤来,朱怀镜又觉得送不出手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起初想起来头头是道,过后一想就觉得好笑了。那几百斤大米在朱怀镜家阳台的角落里堆了两个多月,没有送出去一包。今天朱怀镜反过来一想,送些不值钱的大米去,显得随便,算是个上门的好由头。

只要他坐下来,皮市长说不定就会过问他提拔的事。

这天晚上,朱怀镜知道皮市长没有出去,扛着一袋米去了。小马开了门,王姨听得小马叫朱处长,从里面出来了,笑道:“小朱好久没来玩了。什么好东西?这么一大包扛着,也不嫌累!”朱怀镜把大米放下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表兄自己搞了个生态农业园,种的庄稼一概不用农药、化肥,是真正的绿色食品。这大米是优质香米,我先煮着尝了,味道还真不错,就送袋来让王姨尝尝,看怎么样。”王姨早满面笑意了,说:“小朱比我两个儿子懂事多了。”这时,皮市长书房的门开了,裴大年从里面出来,说着打搅市长了。皮市长走在他身后,说道小裴好走。王姨也站起来招招手说小裴好走。

裴大年快走过客厅了,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朱怀镜,忙站住了:“哟,是朱处长?”朱怀镜说:“哟,是贝老板?”两人握手,客气几句。

裴大年出了门,皮市长回头笑道:“怀镜来了?”朱怀镜笑着说:“来看看市长。”皮市长又问:“我总听别人叫裴大年什么背老板。裴怎么读作背呢?”朱怀镜便把裴大年忌讳别人把他的姓按标准字正腔圆读出来的掌故说了。皮市长和王姨听罢,哈哈大笑。

皮市长说:“怀镜也心细。”王姨便把朱怀镜送了袋优质香米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皮市长听了,非常高兴。说了些别的闲话,皮市长果然就扯到朱怀镜这次提拔的事了,说:“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柳子风同志没有把工作做好。”朱怀镜说:“感谢皮市长关心。柳秘书长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只是……说得不那个,机关里有股不太好的风气。”朱怀镜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皮市长有没有兴趣听他讲下去。皮市长却很关心是股什么风,“你说说看。”朱怀镜这才说道:“有那么一些人,对领导身边的人有成见,总在一边说三道四。说实话,我自己检讨,平时在市长您面前请示汇报很不够,总是您有事叫我我才到您面前露脸。这本是不应该的。可即使是这样,也有人在背后说我闲话,给取了个外号叫二秘书。”皮市长一听火了,脸都涨红了,说:“什么话?干部就不可以同我皮德求接触了?那我不要成孤家寡人了?真是荒唐!”王姨也在一边说:“有些人真是吃了饭没事干,尽说些是非。”皮市长脸色很快恢复了常态,语气平和:“怀镜你放心,不要有思想包袱。你的事,我管定了!”朱怀镜忙说:“感谢皮市长!不管怎样,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给市长您丢脸。”

李明溪的行踪始终没有人发现,可因为曾俚的一个长篇报道,李明溪成了名动一时的新闻人物。一时间,全国很多报刊都转载了曾俚的大作《画家之遁——一个童话的终结》。在曾俚的笔下,李明溪是一位杰出的青年画家,笔凝古意,墨含春秋,画风卓然。

画家性情乖张,独行特立,不伍流俗,嬉笑人生,终以癫疯的方式使他痛苦的灵魂得到了解脱。曾俚给读者留下了一个谜团:李明溪的大量画作神秘地散失了,不知落入谁手。

同是这篇报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读法。汪一洲琢磨这篇文章,总觉得曾俚在影射他,说他压制和刁难李明溪,使一位才华横溢的青年画家被逼疯了。可是曾俚笔法曲折,说不上有意攻击谁,汪一洲只好吃了哑巴亏。可美院里的多的是明眼人,深谙曾俚笔意所在,总在一边议论这事。汪一洲苦恼几日,想出一计,索性自己命笔,写了一篇为李明溪叫好的文章,找一个权威报纸发表了。这样,至少外界以为汪一洲对李明溪如何如何的猜疑可以消除了。汪一洲毕竟是画坛耆宿,他的文章一出来,立即引得北京和外省几位老画家应和。吴居一先生对记者谈了他对李明溪的评价,赞赏有加。吴先生乃当今画坛泰斗,他论人论画都可谓金口玉牙。于是,一批老画家成了画坛上的惜才若渴的开明先生。一些青年画家则撰文作惺惺之惜,大有兔死狐悲之感。那些玩画的藏家从大量文章中读到的却是投机和财富。李明溪的画价格直线飚升。

朱怀镜怀着幽默和欣喜的心境静观对李明溪的新闻炒作。他知道李明溪被炒得越焦越糊,他手中财富就会越大。但新闻毕竟是喜新厌旧,到了次年三月市人大会和政协会召开的时候,荆都的报刊上再也见不到李明溪的名字了。就连朱怀镜也只是偶尔想起这位失踪的朋友,猜想他这会儿是流落他乡了?还是早已冻死在某个荒野了?

这是本届人大和政协的第二次会议,没有牵涉人事问题,本来可以开得很顺利的。

不曾想,中途节外生枝,两个会议都弥漫着火药味儿。异常气氛首先是从政协会议上散发出来的。近来,政协主席张先觉同市人大主任李光同、市长皮德求的关系越来越微妙。

通常,人大会议比政协会议开得有气派。人大代表住的宾馆高级些,会议伙食丰盛些,发的纪念品也会多些。纪念品都是市里的一些企业赞助的,这些企业的头儿通常是人大代表。每次政协会议,委员们都会意见纷纷,觉得自己比人大代表低了一等。这次政协会议开到第二天的时候,就有委员听说人大会议那边今年发的纪念品更多,每位代表各有衬衣一件、领带一条、皮鞋一双、白酒两瓶、香烟两条。而政协会议这边,已有着落的纪念品就只是每人白酒一瓶、香烟一条。于是,委员们在讨论工作报告的时候,自然就对政协委员的地位问题表示关注了。当然,市一级政协委员,大多还算是有身份的,发表起意见来措辞温文尔雅,似乎谁也不在乎一双破皮鞋。而张先觉却是明察秋毫,见微知著。于是,他临时决定,在次日的大会上作了一次关于切实改进政协会风的讲话。

张主席的开场白是高度评价政协多年来一贯坚持的好会风,要求大家继续发扬。随即提出了新的要求。首先是要求委员们认真开好会,坚持想大事议大事,积极建言献策。最后话锋一转,强调坚持廉洁的会风,并约法三章:第一,不准超标准安排会议餐;第二,不准发会议纪念品;第三,不准安排高档娱乐活动。张主席语言很有艺术,短短三十分钟的口头讲话几乎达到了煽情的效果,会场气氛被弄得庄严肃穆。尽管张主席只是就会风讲会风,委员却是心领神会,明白他的意思是针对人大会议的,便对他的意见表示赞同了。所以从当天中餐开始,政协会议改革就餐方式,开自助餐。委员们各自拿着盘子、勺子、筷子,依次领取食物。大家的表情似乎有种崇高感,场面几乎有些悲壮。早己运抵会议后勤组的纪念品,按照张主席的意见,全部物归原主。预定的三个晚上娱乐活动也被取消了。

人大会议就被推到一个尴尬境地了。人大李主任感到很恼火,找到皮市长议这事。

皮市长意见,让人大办公厅去个领导,同政协协商一下。于是人大办公厅王主任奉命去找政协周秘书长,建议政协会上纪念品还是照发,两个会议平衡一下,发一样的东西。

周秘书长说,关于廉洁会风的约法三章,是委员们提议的,主席会议表示同意,而且张主席也在会上宣布了,不便再推翻。同政协的这次别开生面的政治协商没有成功。李主任便再次找皮市长商量,说人大会是不是也不发纪念品算了?皮市长说代表们多是基层的同志,到市里来开一次会不容易,还是照发吧。个中曲折在政协委员们中间悄悄传开了,一股义愤的情绪便在暗自生长着。义愤是针对人大的。委员们听说人大会的纪念品照发不误,便越加觉得政协廉洁会风的约法三章意义重大。某种不可名状的气氛在政协会上弥漫着,几乎有些群情激愤了。各组讨论的焦点便一次比一次更加集中到了反腐败问题上,起初只是谈一些现象,后来慢慢就点到具体的人和事了,甚至形成了政协议案。

事情就复杂起来了。本来,最近由于财政厅等单位腐败案件的发生,反腐败已经成为全市的热门话题。可人大会和政协会是要议大事,定大事的,不能开成反腐败专题会议。

事先,为了保证人大、政协会议按法定程序圆满完成议程,市委领导专门研究过,决定“两会”暂时回避反腐败问题。按照市委指示,人大和政协领导事先都吹了风,要求大家集中精力想大事,议大事,不要过多讨论一些具体的个别的问题。宣传部门早早就开始了配合,清洁荧屏,清洁报刊,只发正面报道,特别重点宣传上次人大会和政协会以来各方面的重要成就。会议期间,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所议话题凡是涉及反腐败的都不予报道。可是,会议开到第四天的时候,政协会议几乎开成了反腐败的主题会,而人大会仍是按部就班依照程序顺利召开着。

朱怀镜在人大会上服务。这天晚上,张天奇邀他去房间扯谈。见面说笑一阵,张天奇轻声道:“怀镜,你受委屈了。有能力的人必然有人嫉妒,这是很正常的事。”朱怀镜忙道了谢。自从上次朱怀镜帮他了结向吉富贪污税款案后,两人见过几次面。可每次两人都只是邀几位朋友凑在一起喝喝酒,对那件案子半个字都没提及。张天奇在私下也没对朱怀镜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就像没发生过这件事。朱怀镜有时想这也许正是张天奇的老道之处,可有时又觉得张天奇薄情寡义。他望着张天奇问:“张书记最近还好吗?工作顺利吗?”张天奇微微一叹,说:“还好吧。只是个别小人在捣鬼。黄达洪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他现在只要回到乌县去,随便在什么场合都会臭我。蒋伟这个同志也不讲原则。他去乌县任县委书记是我推荐的,可是在对待黄达洪的问题上他没有处理好。黄达洪说要回到乌县投资,蒋伟就把他当财神菩萨了。黄达洪是在我手上被处分了的,他现在回去提出要让县委领导到县界边迎接要警车开道,蒋伟居然完全照办。一个因打牌赌博被撤了职的公安局长,去深圳做了鸡头的人,却让县委书记陪着警车开道在乌县风风光光地兜了几天风!也不知怎么搞的上面居然还有人给黄达洪授警衔!他怎么又成了市公安厅的干部了?即便是落实政策,也得回乌县去落实嘛!”

朱怀镜知道黄达洪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要回乌县如此风光一番。

朱怀镜说:“黄达洪这人嘴巴子硬,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你又没什么事值得他说的,怕他干什么?”张天奇说:“我能有什么事让他说?只是干部群众不明真相,会让他搅乱了视听。有些话他说得难听,有些同志听了很义愤哩。”朱怀镜想知道黄达洪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张天奇自己不说,他也不便问,就换了话题:“张书记,我有件事请你帮忙。

我老弟朱怀玉,在你手上被提为镇长。对他你是了解的。他如今当镇长也有两年多了,最近县里调整乡镇领导班子,能不能给他加点担子,去哪个乡镇任个党委书记。“张天奇笑道:”这个好说,我同蒋伟打个招呼就是了。不过话又说不死,蒋伟这人年轻,有点个性。我叫他堵一下黄达洪的嘴,让他别再乱说。蒋伟口上答应得好好的,可能就没有说。“朱怀镜明白了,张天奇其实是想让他出面同黄达洪说说。朱怀镜知道自己是降不住黄达洪的,干休所网球场工程黄达洪居然也伸手从中要了一笔,这就说明他把朱怀镜并不怎么放在眼里。听张天奇的意思,分明是在同他做交换。朱怀镜心想这张天奇是只有你帮他的,没有他帮你的。要他帮你,你就得为他做点什么。为了老弟的前程,只好同他做交换了。想了想熟识的人,只怕只有严尚明降得了黄达洪,而严尚明又只有皮市长降得了。真是一物降一物。朱怀镜就问张天奇:”张书记你是管政法的,严尚明你很熟吧?“张天奇说:”熟是熟,但都是工作往来,没有私交。“朱怀镜说:”我有个建议,你看怎么样。黄达洪是个匪性很大的人,宜软不宜硬。我想,干脆你放下架子,我约严厅长、黄达洪,再来几位朋友,吃顿饭。事先我把事情同严尚明说说,到了饭桌上,严尚明不用多说,只要点一下,黄达洪就明白了。“张天奇略作沉吟,点头笑道:”这样也好。黄达洪我也有好些年没见面了,看他发达到什么样子了?我听你安排吧。

你老弟的事你放心吧。蒋伟再怎么有个性,用个把乡镇书记,我这地委副书记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说好了这事,朱怀镜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事情了,正准备去玉琴那里,有人敲了门。来的是鲁夫。鲁夫说:“朱处长,敲了你好几次门了,你都不在。”朱怀镜倒了杯茶给他,说:“我知道你大作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一定是有什么事。”鲁夫喝了几口茶,摇了半天头,才说:“朱处长,我是没有办法才找你的。袁小奇这人他妈的真不是东西!《大师小奇》你是看过的。当初他说得好好的,说付我两万块钱稿费。可是,书出了这么久了,帮他出了名,让他财源滚滚,却一分钱的稿费都不付给我。我知道他这次来开政协会了,想找找他。可他却面都不肯见!这一次,他要是不给钱,就别怪我不客气。”朱怀镜大惑不解:“袁小奇如今是声名显赫的慈善家,怎么会吝惜一两万块钱?”鲁夫冷冷一笑,说:“哼,慈善家!”听鲁夫这不屑一顾的口气,朱怀镜不禁有些兴奋。他想从鲁夫嘴里知道些袁小奇的隐秘,便欲擒故纵:“你们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我虽然同他常打交道,但真正了解他只是从你书中。”鲁夫道:“自古到今,书上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袁小奇若是识相,我就手下留情,就让他这个谬种流传吧,不然我就实话实说了。”朱怀镜发现鲁夫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红都不红一下。第一次见识到文人的脸皮也会这么厚,朱怀镜暗叹大开眼界:“你的大作《大师小奇》洋洋三十万言,难道就没有一件事是真的?”鲁夫故作幽默说:“方块字是真的。”朱怀镜哭笑不得,发现这位鲁大作家可能也是位病人。可鲁夫马上说了些比任何人都正常的话:“朱处长,我知道袁小奇现在同上上下下达官贵人都有联系,根基很牢。正因为这样,我如果放弃了沉默,会让很多人难堪的。所以,还是烦你递个话,让他顾忌些。”鲁夫脸上阴阳怪气的。朱怀镜头一次意识到维护谎言也可以成为众多体面人的共同利益。袁小奇如果真的是一只戳不得的纸灯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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