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想起他那种略带鄙夷的语气“拿着画做个美梦吧!”——像是嘲笑她只懂得从虚幻里寻找温暖,一到现实里便开始冷漠地逃避。
阿满笑吟吟地端着茶盘走过来送茶,弯下腰看着她,像是要与她说话。覃川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了个空。她低低叹了一声:“阿满……我不会再逃避的。总有一天,堂堂正正去见你们。”
鉴于覃川把自己关在房里足有三日,不怎么想多事的左紫辰也忍不住开口发问了:“你对她说了什么?”
傅九云正倚在窗边喝酒,神色淡漠,只说:“什么也没说,不过送她一幅画而已。”
他递给左紫辰一个杯子,替他倒满酒,又淡淡笑道:“多谢你,没将公子齐的身份泄露出去。”
左紫辰“看”了他片刻,说:“你既有这么大的本领,为何要屈居在香取山?替山主搜刮宝物,做他的弟子?你的本领应当比这些仙人都要高明许多。”
傅九云略想了想,懒洋洋地笑了:“因为我无聊,你若活了那么多年,不停转世,也会无聊的。”
“当然,还有个关键缘故。”他喝了一口酒,“魂灯在香取山,所以我得留下。”
“魂灯?”显然左紫辰对这件宝物很陌生,根本想不起是什么东西。
“大概就是这样吧……不过终于可以结束了,这种生活。来,我们再喝一杯,喝酒这事情,果然有人陪着才有趣。”他索性递给左紫辰一整壶酒,学着眉山君的样子与他碰壶对饮。
左紫辰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没有这种好酒量。”
话音一落,便觉身后的海水微微起了颤动,回头一看,只见三日没见的覃川打扮得利落干净,带着笑容走出来了。不知这三天她遭遇了什么,整个人清减了许多,昔日纤细娉婷的姿态隐隐可见。
因见他二人大白天靠窗喝酒,还是碰壶,她不由笑着走过来:“咦?饭还没吃就开始喝酒了?”
左紫辰不由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没事么?”
她随意摆了摆手:“没事,我减肥而已。”
左紫辰再次啼笑皆非,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屋中打坐修行了,不欲打扰他二人的独处。
覃川大大方方地往窗前一坐,捞了那壶左紫辰剩下的酒喝一口,再捡一颗花生吃,在傅九云不虞的目光中,浅浅开口:“什么时候去找国师算账?”
傅九云盯着她看了半天,慢慢别过脸:“等眉山有空,他近来忙着和那只战鬼玩捉迷藏,一时半会来不了。”
居然还要劳驾眉山君来出动,覃川不由肃然起敬,举着酒壶朝南拜了三拜,感谢师叔的帮忙。
傅九云喝完了酒便要关窗,被她一把抓住,含笑问:“你就这么害怕看到我?”
“我?怕?”他慢条斯理地反问,果然就把窗户大敞着,将酒壶收进外屋,然后便和衣半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把她当空气。有几条带鱼大约是迷恋他的美色,在他怀里钻来钻去,抬头亲吻他的下巴,被他一次次拨开,再一次次赖上来。
覃川不由好笑,四周看了一圈,轻声说:“想不到你在海底也有府邸,你总有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这里比凤眠山好多了,我觉得甚至比眉山居和香取山都好,有趣的很。”
傅九云闭着眼睛:“是么?喜欢可以多住几天,住到老也没事。”
覃川一口喝干壶中酒,低低说:“好。”
“咚”一声,他的脑袋从手掌上滑下来,撞在巨蚌壳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她没有笑,垂头望着手中酒壶,过了许久,又道:“我幻想过很多,比如我们老了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生孩子,孩子长得像谁……都是些可笑的幻想。以前我也会幻想,不过想的都是紫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幻想就变成你了。这种无聊天真的女人心我很鄙视,我应当铁石心肠,死得痛快干净才对。不过,我发现幻想变成了期望,这样到底是错还是对,你能告诉我么?”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便像一只大鸟般扑了上来,隔着窗台死死抱住她。他什么也没有说。覃川眨了眨眼睛,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有水珠不停往下掉,低声道:“你也不要再说死这样的话。我受不了,所以我乖乖投降了。呵,在点魂灯之前,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就当我们这辈子是在一起的,不管是几天还是几年。以前我怎么没想过呢?”
傅九云摩挲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手劲有些失控,几乎要把她捏碎了。炽热而带着酒气的唇贴上来,把她脸上的湿意吻掉,声线里甚至带了一丝颤抖:“……放心,魂灯里我也会陪着你,大家一起疼。”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反手抱住他的脖子:“魂灯只能点四个魂魄,你来凑什么热闹?小心把它挤爆了。”
没有回答,他的唇已经盖在了同样带着酒意的樱唇上,双手一抬,将她从窗前抱进来,坐在自己腿上,混乱中还不忘把那几条缠着自己的带鱼赶出窗外,再关紧窗户,省得某些不解风情的鱼虾蟹蚌来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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