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得而知了。”白牡丹蹙起了细长的柳眉,似乎还在努力回想,但终究是没有太多印象了,“他来我们这儿的,前后也就两次,从此就相忘于江湖了。”
楚留香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又追问道:“那我这个朋友,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或是遗留下什么东西呢?”
“特别的话嘛,好像说过什么世道人心艰险之类的吧。”白牡丹对此倒还略有印象,“对了,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他好像还慨叹道,干了这一票买卖,之后泛舟于秦淮河上,不再沾染红尘烦恼,也许才能长保平安。”
“泛舟?也就是说小神童很可能住在船上。”楚留香心念电转,立刻就有了方向。
“哎呀,公子能不能不要再问了,我都想的头疼了!”白牡丹佯作嗔怒,也是风情万种。
“哦,哪里疼了,容我按一按!”楚留香微笑着凑过去,将手指轻轻按在她的玉枕穴上,慢慢揉戳,一股温和的指力不易察觉的渗透进去。
这位花魁先是笑容满面,春意盎然,不知不觉却倦意上涌,连打了几个哈欠,竟然沉沉睡去。
楚留香推开窗户,发现天香楼的位置绝佳,正处于秦淮河的最开阔处,不仅能看到河上来来往往的画舫、游船,还能隐约望见远处的栖霞山。
趁着夜色,楚留香身形展动,已经掠出窗外,脚尖在天香楼的飞檐上一点,借力飞腾,已经掠过了几多楼台,来到了最接近码头的一处货仓屋顶之上。
“若我是小神童,为了躲避恩怨或者追杀,绝不会找太过华丽的大船或是画舫。”清风拂过脸庞,月色如纱笼罩,让他从嘈杂纷闹的气氛中摆脱出来,静静地思考。
这时一艘破渔船从他眼前驶过,逼仄的船舱仅能容一人躺卧,船尾还挂着两篓鲜鱼。楚留香又摇了摇头,也不会是这种太小、太破旧的船,完全无法满足日常生活所需。
每日在秦淮河上来往的船只无数,小神童又善于易容,若是没有头绪,不知要找到哪一天去。
猛然间想起临别之时,李观鱼曾经说过:金陵有个巨鲸帮,在秦淮河上下颇有影响力,如有需要不妨前去求助。
巨鲸帮的帮主名叫杜大成,正是自己的弟子杜仲的亲叔叔。关于小神童的消息,也是辗转从他那儿得到的。
第二天一早,当他问起巨鲸帮的时候,香甜的睡了一晚白牡丹容光焕发,浅笑着答道:“哦呦,想不到公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竟然交游广阔,江湖上的好汉也认识。这巨鲸帮在金陵城内势力不小,据说是有知府的背景,这秦淮河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都要向他们缴纳会费,胆敢不交的就会被驱赶。”
“巨鲸帮据说有上百的好汉,个个凶神恶煞,公子可千万要小心啊。”听说楚留香要前去办事,白牡丹再三叮嘱道。在她的心目中,巴不得楚留香常伴左右,自然担心他受了什么损伤。
依照白牡丹指示的位置,楚留香来到了秦淮河畔的一处排屋,门口就是码头,不时就有三三两两的船只停靠,船上之人拎着钱袋进去,摇头叹息着出来。
“哎,这会费越来越贵了,差不多要顶每个月的一半收成。”
“谁说不是呢?可是谁敢不交啊,只要你还在金陵城的水面上讨生活,就得拿到他们的通行令牌。你知道吗,上个月有个家伙外地来的,不懂规矩,仗着有两手功夫,硬挺着不交,结果你知道怎样了?”
“怎么了?难道还敢把人杀了不成?”
“杀人倒是不会!只不过把船烧了,将人打折了一条腿,等于断了人家的生路啊!”
“这么猖狂,官府不管吗?”
“你傻呀,他们收的会费倒有一多半进了知府的腰包,哪个敢断了老爷的财路啊。”
“哎,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就得过且过吧。”
从楚留香面前走过的两个中年汉子,一边叹息,一边议论,各自上船离去。从他们的言谈中,不难看出巨鲸帮的强势和对金陵水面的掌控力度。
“站住!你是什么人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随意往里闯?”一名彪形大汉拦住了楚留香,不过看他衣着华贵,倒也没有动粗。
“哦,这位大哥,这里可是巨鲸帮的总舵。”楚留香微笑着拱了拱手,算作招呼。
“既然知道,还敢随意乱闯?”提起自己的帮派,大汉叉着腰,一副骄横的模样。
“我想见你们的帮主杜大成!”
“我们帮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他老人家忙着呢!”大汉斜睨着他,手心却是微微张开,就看这小子知不知道该塞点好处过来。
“麻烦你禀报一声,就说是姑苏城拥翠山庄李观鱼庄主的朋友前来拜访!”楚留香明明看见了,却故意装作不懂。
“什么姑苏城?还观什么鱼?这儿是金陵,是巨鲸帮,报谁的名字都不好使!”一听说他是从姑苏来,大汉彻底放下了心,看来并非权贵之后,搞不好是哪个土财主家的儿子罢了,那就要好好敲一笔。
“你惊扰了我们巨鲸帮的总舵,就要赔偿!若你识相,拿十两银子出来,我也不计较了。”
“哦,若是我不给呢?”
“不给,不给就让你尝尝厉害!”大汉举起钵大的拳头,示威似的晃了晃,还冲着空中打了一拳,发出呼呼的风声。
楚留香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在大汉面前晃了晃,在阳光之下颇为耀目。银白色的光泽让大汉炫目失神,心中暗喜。
他正要伸手去接,却见楚留香一抖手,银锭划出一道急促的弧线,正好打在大汉身后的门柱上,入木三分!
大汉回头看时,发现银锭深深的嵌了进去,端端正正,就如同天生铸就的一般,怎么抠也抠不出来,又惊又恼。
他虽然功夫粗浅,但毕竟还算是识货,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非自己所能对付的,若是这银锭冲着自己来,恐怕早就趴下了。
“有种你就等着!”大汉色厉内荏的喊了一句,一溜烟的往后跑,嘴里还在嚷着:“帮主,有人来闹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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