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要投水了。”
然后,就听得扑通一声的水花溅落声。江畋也不由几步凭栏一看,却是距离小楼不远处的池泊边上,激烈荡漾起一蓬水花,又很快地平息了下去。
而后,就有表情复杂的陈文泰再度过来回复道:
“江生,那女子怕是投水自尽了。”
“不,你们怕都被骗了。”
江畋望着水花消失之处,却是皱起眉头道:港真,他在战区不是没有见过溺死之人,也不是没亲手救过投水的轻生者,因此不免看出点端倪来。
“什么!”
陈文泰闻言诧异道:而他身后的几名金吾子弟,更是有所不屑和不忿、轻蔑的隐隐颜色。只觉得这位领队口中的“江生”,也未免太过不解风情、淡漠人命了。
“有什么投水之人,不会经过奋力挣扎,就直接沉底不见的。怕是借机潜水遁走,已经游出远处去了。”
然而,就听江畋继续道:
“岂有此理。”
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回答:陈文泰身后的一名金吾卫士,却忍不住呛声而出;也不知道在质疑谁人。
“你尽管可以使人到投水处试试,看看是否还会有残留下些什么?”
江畋却是不为所动的继续道:
片刻之后,数名专门叫来下水的杂役,站在只有齐腰深的池泊边投水处,奋力搅动和摸索了大半天,却只摸掏出一手水草和污泥,甚至连条布片都没有。
陈文泰的脸色也变得尤为难看起来;因为,他意识到可能在自己手上放跑了重要嫌疑人等。而后咬牙切齿对满脸不虞的部下道:
“传令下去,召集更多人手,封锁池泊周边,继续搜拿可能的潜藏处。”
然而,这一片池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足有十几亩的方圆;期间还有好几处水榭回廊和停泊的小舟、划子;更别说四下通达的沟渠连接期间。因此,想要仔细的重新搜查一遍,无疑费时费力。
这时候,有些毫无头绪的陈文泰终于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到小楼附近,向着江畋恳切求教道:
“请恕打扰,都是下官无能,令重要嫌犯在逃,怕是难辞其咎。为今之计,可否请江生继续指教一二,定当不胜感激。”
“却无需如此客气,我也是偶然所得而已。”
听了这话,江畋对他的印象还是有点提升和改观。起码这位看起来勇于任事也足够爱护下属,不会轻易的推诿和甩锅给别人。所以也不介意给他点帮助:
“其实,以这池泊之大,搜捡起来固然徒费功夫;但其实视野敞阔的很,适宜偷偷上岸的地方,却是委实不多的。”
“只要派人在高处警戒、哨望四周;再封闭隔离开靠岸的诸多场所,避免其有机会混入的人群当中。自然就可以慢慢等她主动自投罗网,毕竟人不是游鱼,终不能在水里呆太久的。”
“善也,却是我心急糊涂了,这就依照江生的主意去办。”
陈文泰当即拍腿道:
这时候,远处再度传来了喧哗声。而有一名金吾卫士小跑过来,用某种敬畏和惊讶的眼神,偷瞄着阑干边上的江畋,而对着陈文泰禀报道:
“队将,送到都尉那处的嫌犯,已经验明真身了;”
“正是自景宁楼内逃出的那名刺客本人;”
说到这里,他在一片焦灼的眼神中,喘了口气才道:
“只是京兆府的吕司马,还想问为何不能捉个囫囵的,以为当场拷取口供,就被都尉当场骂了回去。”
听到这里,陈文泰突然就诞生了一个大胆的,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而正色对着江畋拱手道:
“江生,还请稍待,在下去去就来。”
而这时候,显然是可达鸭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在他亲自打头之下,一队人明火持杖的赶了过来,而脸色不善的对着陈文泰等人呵斥道:
“金吾卫想做什么,先生可是本家的客卿,更是我与阿姐的恩人。绝不容人轻侮……”
而后,紧随而来的郭凤也正色道:
“请诸位金吾儿郎知晓,江生乃是本台殿院的里行协办,自有拥有一应过问的权宜。”
“此乃误会,事情并非如此……”
陈文泰闻言不由脸色微变解释道:却是心中更加庆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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