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戴着火焰鬼面的黑甲校尉肆忽然反手一握银枪,双臂内力一震。竟——“啪”地一声将手里的银枪震断成两截。他头都不回,反手一横半截枪杆狠狠扫飞举刀从背后砍向他的士兵。他无忌惮地大笑着:“别来无恙殿下!”
说着,他反手就将手里的半截银枪头干脆利落地刺向上官宏业的胸口!速度快的上官宏业根本来不及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银枪头刺破胸口的护心镜,直插心脏。“陛下!”
凌波怒喊一声,目眦欲裂,竟奋不顾身地扑向火焰鬼面校尉的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虽然一瞬间的身体晃动而已,可却还是让他刺出去的枪头一歪,直接扎中透了上官宏业的右胸!“噗嗤!”
血色瞬间四溅,飞上鬼面校尉的下半张皙白优美的面孔。显出一种嚣张狠戾如修罗临世一般的残酷之美来。上官宏业在剧痛之中,死死地盯着他,伸手想要去抓他的面具。他却眯了眯眼,舔了下唇角的血:“殿下的血可真热啊。”
“陛下,快走,快走!”
凌波死死地抱住火焰鬼面校尉,拽着他的手。即使他知道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可却豁出了命,要换上官宏业一条生路!火焰鬼面校尉有些不耐烦地眯了眯眼:“啧,烦死了!”
随后,他反手一扣凌波的手,随意地反身一摔,就将凌波摔飞开去。可耽误这一下,便来不及了!“陛下!”
“陛下!”
上官宏业的亲兵见主子被刺伤,全都疯狂地涌了过来。他们死命地将上官宏业送出了包围圈外,拿身体当肉盾挡在火焰鬼面校尉身前。“啧!”
火焰鬼面校尉眼神一冷,忽然一掌扣住举剑砍向自己的一名亲卫长,反手就夺了他的剑,刺进他咽喉。可即使这些卒子在他面前走不过一招,就命丧黄泉,血色飞溅。但身为死士亲兵们,他们依然不顾一切如蜉蝣撼树一般地扑过去,效仿凌波方才的招式试图困住他。如同献祭一样的死亡下,最后还是有人缠住了他,抱腰的、抱腿地、抱住手臂的。凌波一边吐血一边被人扶起来,指着红衣鬼面校尉:“强弩,箭,不要管其他人死活……围杀……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就算连困住他的亲卫一起射杀,都不能让那个人跑掉。亲卫们的牺牲如果能换留下对方的一条命,怎么都是值的!“绝对……咳咳……不能让他活着!”
火焰鬼面的校尉见状,轻哂:“呵,乌合之众!”
他运足内力,浑身一震。“砰!”
那些死死抱住他的亲卫便瞬间被震飞开来,而且心脉尽断,惨叫一声,就没了气息!看得凌波和周围的人脸色铁青!好在,周围的弓箭手和强弩手都已经集结,全部对准了那个火焰鬼面的校尉!“放箭,杀了他!”
“杀了他,不能让他跑了!”
一瞬间,百箭齐发!他见状,冷笑一声,足尖一点,竟鬼魅一般地飞身朝着弓箭阵冲来,却在半空中,一反手抽出腰间的一根钢鞭!火焰鬼面校尉用钢鞭猛地卷起身边两个士兵当挡箭牌,挡住了射来的弓箭,随后又将他们狠狠朝着弓箭阵砸去!“啊!啊!”
两个被扎成刺猬的士兵瞬间重重落在弓箭阵中。“砰!砰!!”
一下子那些弓箭阵就被他砸出来的一个缺口!他反手夺过一匹马,翻身而上,朝着凌波冷笑一声:“叫你主子等着,这次算他命大!”
说着,他用鞭头一击马身,如闪电一般踏着那些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兵飞驰而去!所有一切发生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别说试图挡住或者拦截他了,大部分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如流星一般飞掠了出去。这等万军丛中过,无人能留下他的可怕身手和修为,更像是绝顶的刺客,让人心寒胆战。而青火城头上的明兰若从单筒瞭望镜里看见他如黑色流光一样迅速回到赤血黑甲骑兵之中,终于松了一口气。武功再高,在战场之中,孤身深入敌营,都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你是武林盟主或者武林第一高手,在千百人车轮战或者拼死冲杀下。也照样只能一番死战之后力竭,最终落败,死在乱刀之下。还好阿乔一击得手之后,并不恋战,他一贯是聪睿之人!而周家大军,此刻已经乱作一片!皇帝遇刺,军心大乱,自乱阵脚,又被赤血黑甲铁骑连续冲阵,斩杀了不少人。三十万大军,前锋一片混乱,左右两翼大军原本就因为山地无法像平原一样可以展开,协力中军稳定局面。此刻听到皇帝遇刺,更是慌忙奔逃后撤,出现了踩踏乱象,自己人都踩死不少!周羽见状,强压怒火和心慌,他到底身经百战,一边指挥人挡住赤血黑甲铁骑,一挥手中关公刀斩杀身边逃跑的士兵——“传令下去,无令不得离开自己的阵地,违者斩!”
他身边亲卫也纷纷斩杀逃兵。到底稳住了阵脚,才勉强算有序撤退,不至于更多人死在混乱之中。而远处城墙上观战的明兰若,放下手里的单筒瞭望镜,看向春和:“传令下去,让关将军依计行事。”
春和点头:“是!”
她对着城墙下挥动手里的令旗。立刻有传令兵向关悦城禀报,他转头朝着明兰若点点头,就要调转马头。可一边穿着戎装的红姐却忽然伸出烟枪挡住了他。她吐出口烟,挑眉道:“老关大哥,你这些年总在边关各军营里打仗,想打什么样的仗都有,我可是素了二十多年,是不是该让我去了?”
关悦城看着自己这个妹子,只能笑着摇摇头——“你和月娘是一个性子,行,让老哥瞧瞧你二十多年可老了,不过你可看好周如故那小马驹,他擅长伏击战,但太年轻了,还不知道什么叫穷寇莫追。”
红姐眯了眯眼,反手把烟枪插回自己后腰上,不客气地道:“不能对女人说她老了,就像不能对男人说他不行一样,懂?!”
说着,她一甩马缰,领着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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