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钟寸心说,像墨微和漆雕简这样的人,恐怕十之九十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然而晏临还是不打算说出来,这种事情,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能不知道就不知道。
不过漆雕简并没有立刻醒过来。另外三人怀各种微妙的心情轮流守了七八天,漆雕简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的时候,是钟寸心守在旁边,钟寸心盯着他睁开的双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打了个听起来很蠢的招呼:“你醒了啊,漆雕。”
漆雕简刚刚醒来,看起来对自己的处境有点困惑,盯着钟寸心看了好一会,才忽然间露出警惕的神情,试图开口说话:“离……你……是谁?!”
尽管这种虚弱状态中的威胁毫无杀伤力,钟寸心还是被这幅戒备的模样吓了一跳,钟寸心盯着对方的眼睛,那里面丝毫没有作伪的痕迹,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这难道是失忆么?钟寸心看看漆雕简脑袋上三四处伤,从前额到后脑,简直有点恐怖,会损伤到脑神经也并不算太意外,假以时日,或许也能够恢复。这种时候,钟寸心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失望,他有堆积如山的情报想从漆雕简这里打听,看样子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简。”墨微听到了声响,两步跑了进来,急急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钟寸心还没来得及向墨微解释说漆雕简的记忆大概是受损了,就看见漆雕简一下子撑起来半个身体,惊喜道:“微微!微微你没事!阿迟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他怎么样了?”
钟寸心:……敢情你只是不记得我了。
墨微愣了愣,抬头看看钟寸心,再看看漆雕简,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简,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钟寸心听墨微这话,也意识到漆雕简情况仍然不对劲,看这两人都相对愣着,稍微犹豫了一下插嘴道:“漆雕,你记得些什么?”
漆雕简不太高兴地看着钟寸心,明显不太想回答这个来历不明、似乎还跟墨微很熟悉的男人的话,墨微坐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耐心地哄这个从性格到记忆都不太对劲的人:“简,他是救了你命的人。在你昏迷之前,你记得什么?”
漆雕简困惑地看着墨微:“昏迷前我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么?我们不是一直一起参加游戏么?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墨微脸色更加不好,转头跟钟寸心换了一个眼神:“简,你来无域多久了?”
漆雕简也意识到好像不太对:“一个半月,准确地说是48天,微微,你怎么了?”
钟寸心眯了眯眼,记忆断片得这么整齐,就不是头上有伤能做得到的了,这应该是被王们删掉了吧?他觉得有点意料之中的失望,王们果然不可能任由他把手里的情报说出来。
墨微咬了咬嘴唇,仍旧不肯死心:“简,你忘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忘记了很多事情,不过没关系,还可以慢慢想起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漆雕简还在困惑中,顺口回答道:“要,有红酒么?”
墨微:“……简,你记得你身处无域的事情么?”倒是旁边钟寸心从腰间扯了一个小瓶子递过去:“不是红酒,不过凑合了。”
漆雕简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喝了一口,不知为什么突然愣了愣,再抬头盯着墨微看了看,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大声问道:“阿迟呢?他在哪儿?!我有话跟他说!”
墨微双手无意识地用力,低下头,,脸上是一如既往平静的笑容:“简,你忘记了,哥哥,他死在游戏里了,为了救我们死了。”
————
“怎么样?”晏临看着钟寸心神色不豫地走出山洞来,放下手里的食物问道。
钟寸心坐到她身边,从晏临笑了笑,他还以为晏临骤然得知了那个消息,起码还需要再缓两天,然而现在倒是看不出一点当初那么惊慌失措的影子,只是两个人大概是因为保守了同样的秘密,关系突然就暧昧了一层。
他摇了摇头:“他不记得了,他的记忆被切掉了一段。”
晏临倒并不是很意外:“我也觉得王不是这么容易让人称心如意的人。不过既然特意删掉了一部分记忆,反而欲盖弥彰,更加说明漆雕一定知道什么重要的情报,怎么了?你看起来……”
雪沾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浑身雪白的毛都弄脏几乎变成黑色的了,然而它仍旧毫无知觉地蹭了蹭钟寸心的脸。钟寸心皱着眉,抬头盯着那虚假的天空中的某一点,不耐烦地把雪沾拎起来丢到自己肚子上,让它团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说不出来,但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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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相当整洁、开凿得也很工整的山洞,美丽的女人……不,美丽的雌性类人生物,制作得不算精良的纸散乱地放在一张石头制的桌子上,上面用褐色的树汁写着字。
再向旁边,面容俊秀的青年闭着眼睛倚在椅子里,似乎睡熟了。
“呲——”林翘发出一声威胁的咆哮。
她迷茫地半睁着大眼睛,略微有些惊恐地四处看着:“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青年睁开了眼,他清醒得非常迅速,目光清明,却没说话。
“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暖惊慌失措地低声嗫嚅着,声音却越来越低,“你是谁?我……我是谁……”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于停住了,在青年平静到极点的目光中,突然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暖,我坠入无域了!”
陆衡舟嘴角一弯:“我还以为你打算多装一会儿,放弃得真快。”
暖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也不管身上重伤还在,立刻摆出笑嘻嘻的脸:“好久不见,陆衡舟。”
青年嘴角挑起的笑容倒是有了点讽刺的意味:“你倒是镇定得快,真的不怕我杀了你?你记得的吧?我现在要是想杀你,理由一抓一大把,而留着你的命的理由,一个都没有。”
暖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唯有脸上表情丰富得很:“你试过了吧?可是做不到吧?因为你是陆衡舟啊,你是陆衡舟,我还有价值,你还有情报想从我这里知道,你也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你一定不会下手。”她说着笑了笑,“就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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