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城头的箭楼里,刘致远、汪卫、许攸、李隆正在议论今日流贼攻城一事。
刘致远笑着开口道:“今日官军两战皆胜,小挫贼军,可喜可贺!李指挥使更是亲自冲锋陷阵,勇不可当!本官定会向朝廷奏明,以彰李将军之勇也!”
汪卫接口道:“流贼打上城头之时,下官以为城要破了,幸亏李将军及时赶到,将流贼赶下城去。真是侥幸!侥幸!”
许攸担心的道:“下官有一事不明:流贼明明势大,为何只遣数百人攻城?倘若成千上万贼兵一起攻我,那该如何是好?”
李隆拱手道:“三位大人,今日两胜贼军确属侥幸,卑职觉得流贼今日只是试探虚实,并未真正拼命,所以咱们才能胜了两回。诸位大人也都清楚,内地卫所兵其实和农夫百姓相差无几,卑职手下这两千余人比起南直隶众多卫所来说,已经算是听话的,可是流贼要全力攻打,卑职也担心撑不了多久啊!”
刘致远沉吟不语,汪卫忍不住抢先道:“那按李指挥使之意该当如何?”
李隆叹道:“现今只能盼着援军赶紧到来了!下次流贼要是聚重兵来攻,卑职只能拼死一战了!”
汪卫和许攸闻言都是喟然不语,他们何尝不知死守是什么结果呢?但朝廷明令地方官守土有责,但凡弃城者尽皆处斩,家rénliú三千里。那样不光丢掉性命,还留下了骂名,也拖累了家人。无奈之下,所有被流贼攻破的府县职官,全部选择了与城俱亡,看来自己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了。
刘致远忽然唤着汪卫的表字道:“佑之,招募城内民壮一事如何了?”
汪卫一愣,共事两年多,刘致远头一回叫他的字。他赶紧拱手道:“大人,下官受命之后,立即派遣衙役四处张贴官府通告。并让州衙内的各房书吏几人一组,走街串巷广而告之,宣扬人人都有保土守家之责,向众百姓言明流贼以往之bàoxíng,号召大家一起参与守城之事。城内士绅百姓尽皆踊跃报名,现已征募民壮两千余人,皆是十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青壮!”
刘致远赞道:“佑之做的甚好!”
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坚定的道:“两千余民壮,加上寿州卫两千余人,共计五千人。这五千人分作三队,一二队各两千人,轮流戍守!第三队一千人用作预备,战时四处支援!李指挥使,你将寿州卫官军打散,以两百人为一小队,划分垛口,挑一可靠之人带队守御!”
李隆起身拱手接令。
刘致远接着道:“此次流贼聚于南门之外,其余三门未见敌踪,可见其轻视之意!至寿州已经四日,至今方才开始攻城,其中定有蹊跷!佑之,你再去联络城内士绅大户,凡家有武技gāoqiáng者皆要上城参与守卫!李将军,你立刻遣亲信之人赶往凤阳,一是报信,二是给援军带路!预备队分为两队,每队五百人,你亲带一队随时支援!另一队由你军中选人率领!”
李隆施礼后转身出了箭楼前去安排。
汪卫道:“大人,这守城两队人马由谁指挥?莫不是我等几人?”
刘致远笑道:“第一队本官指挥,你带第二队!许大人带队巡查城内以及四门,严防内乱!”
许攸拱手道:“大人,守城危险,还是大人带队巡查,下官与汪大人带队守城为好!”
刘致远摆手笑道:“本官乃一州主官,岂是那趋利避害之徒!不必多言,两位只要记住,城破之日便是你我殉国之时便可!万万不可落于贼手,更不可做出留千古骂名之事!”说到最后一句,刘致远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汪卫和许攸起身神情郑重的拱手,汪卫慨然道:“汪某世受皇恩,绝不会行苟且之事!”
许攸肃然道:“下官生不能显世,惟愿死后留名!”
刘致远起身还礼,望着共事数年两位同僚,心中感慨万千:平日几人之间并不团结,争权夺利之事没少发生。但现在到了生死关头,回首往事,昔日种种的龌龊是如此的可笑。
流贼大营里,高迎祥正在听弟弟高迎恩禀报今日观阵之事。高迎恩将张献忠部今日攻城一事详加叙说一番,然后接着道:“大哥,这姓张的今日装模作样演戏给咱看,莫不是和城内有了勾连?咱们可要好生提防着点,莫着了这贼种的道!”
高迎祥摇头道:“他黄虎杀人如麻,去年更是挖了朱家的祖坟,就算他愿降,京城里的皇帝也不会放过他!怪了,这贼种手下有数千能打的兵卒,只要不计伤亡攻城,两日拿下不是难事,为啥非得如此做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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