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众人的庆功宴赵曼儿这会已经完全陷入了苏逸的诗里。一时间,竟痴痴地说不出来话。“夫……夫君……”“我、我……”这时的众人,亦是被苏逸的一首诗所折服。最先回过神来的陈尚宾,下意识的就鼓起掌来。“好……好啊!”
“苏兄之豁达,天地罕见!”
他瞪大了眼睛。满目惊叹,以至于都忘了,自己才是第一名。现在他甚至觉得。似乎苏逸的才学,比自己更配得上这个名次!“诸位!”
“陈某一生自诩天下才学,我独占八斗。”
“可今日一观苏兄风采,由衷倾佩!”
“如若有机会,我定要在陛下面前,一诉驸马之大才!”
他站在众人中间。原本眼神中,那最后一点傲气,也被苏逸折服的无影无踪。今日本该是他的大喜之日。会元及第,本该大宴四方。可看到了苏逸的一身磊落豁达之后,心里竟然也生出了一身的豪气。比起苏逸。自己才是那个,只知道功名利禄的凡夫俗子!随后。他看着苏逸身旁的赵曼儿。不由得带了些探究。这十三公主,究竟身上有什么魔力。能让苏逸如此待她?而赵曼儿现在。被苏逸一番话,说得整颗心,都满满涨涨的。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驸马,直到苏逸揉了揉她的小脸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酒楼里,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慌乱间。赵曼儿羞怯的小声说道:“驸马……”“有你真好。”
赵曼儿的心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细若蚊呐,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四个字。——有你真好。苏逸大笑,转头冲众人说道:“今日,是我娘子为我举办的庆功宴,亦是陈兄的庆功宴。”
“若是不嫌弃,陈兄可将亲朋带到这里。”
“咱们一同庆祝!”
陈尚宾当即拍案叫好。“多谢驸马,多谢公主!”
又让酒楼小厮,帮自己叫来朋友。没多久。这个赵曼儿特意为自己驸马订的庆功包厢中,已经是热闹非凡。索性赵曼儿皇家公主的排场够大,订的包厢也是面积极大的。听云轩的掌柜,又搬了几张大桌子进来。众人都知。这屋子里,有个第四名,还有个第一名。本来该是陈尚宾独占鳌头,一人引领风骚。可没想到。这位会元却处处恭敬,将所有的风光都让给了苏逸。并且更是直言道,若非苏逸无心功名。那殿试自己定然是只能屈居他之下。随后,更是将苏逸之前所吟的诗说与众人。让一桌上,众多才子争相敬佩。酒足饭饱。陈尚宾早已将苏逸当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真诚的说道:“苏兄若是不嫌弃,日后我会到公主府登门拜访。”
“到时候,若是有什么疑惑。”
“那苏兄可要替我解惑啊。”
陈尚宾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似乎在苏逸面前,自己与他不论排名,甚至隐隐以苏逸在自己的前头。可众人都知,他才是这一届会试的第一名。却在苏逸面前如此谦逊。心中对苏逸的印象,不由得又高大了几分。苏逸听后,笑着说:“解惑不敢说。”
“但是陈兄若来,在下与公主,必定扫榻相待。”
听云轩三楼的这场饭局,原本是赵曼儿给自家夫君准备的庆功宴。没想到。后来参加的考生越来越多。不少认识苏逸和陈尚宾的考生,都闻讯前来,想要在饭局中扩大自己的人脉。一个诺大的包厢,现在竟满满都是榜上贡生。让周围不少没考上,没资格进来的的考生们,全都心生羡意。几日后,皇城里开始流传起一句话。若那日没有参加听云轩的饭局,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贡生。并且当初苏逸当众与陈尚宾所谈内容。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掀起了考生间对人生意义的追寻。在众多贡生之间,被奉为“听云三问”。一时间,苏逸风头无两。此事越传越大。到最后,以至于传到了天元帝的耳朵里。皇宫,御书房中。天元帝正瞅着手里,刘学士亲笔呈上来的奏章。脸上不见起伏,可眼神时有起伏。半晌之后,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问道:“奏章所言,皆为实属?”
刘学士恭敬答道:“臣亲笔所写,定不敢欺瞒陛下。”
天元帝脸上这才微微展现出一抹笑意。嘴角略微上扬。可却噙着些许批评的意思说道:“朕这个驸马啊,真是能给朕惹事。”
“好端端的一场放榜,竟变成他一枝独秀了。”
“刘学士,你说,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天元帝眼带兴味,嘴角微微翘起。饶有兴趣的盯着手上奏章。“此事……”刘泽林刘学士心思一动。以他对陛下的了解,询问的定然不会是表面意思。只不过。此事按理当罚。因为这场饭局,往大了说,颇有些结党营私的意思。可实际上。其实又是驸马爷宠爱十三公主,让陛下心里赞扬。此间缺的。就是一个让陛下转怒为喜,“颠倒黑白”的契机。也正是应该如此,陛下才会这样问。要不然。依他的性子,若想罚谁,那还用问?于是,刘学士左思右想。最后下定决心,决定赌一把陛下的心思。“臣以为,驸马爷此举并无不妥。”
“人生在世,各有前程。”
“举子所想的考取功名也好,驸马所言的修身齐家也罢。”
“都只是追求不同罢了。”
“若朝廷连这种气度都没有,着实有损我大燕威仪。”
冷飕飕的天。刘学士竟然有些想落汗。但随后。听到身前,天元帝一阵豪迈大笑。心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好啊,刘学士言之有理!”
“若朕连这点气度都没有,那岂不成了跟那些北蛮狗一样的小心眼儿了?”
随后。又问刘学士。“那按你说,驸马与曼儿如此恩爱,又该如何嘉奖?”
刘学士心里不禁腹诽。天子心思深如海。驸马娶的是大燕的公主,该怎么赏,这不都是他们的家事么?也正是因此,历朝历代,对驸马的赏赐,都是尤为困难的。刘学士想了想,中规中矩道:“在老臣看来,金银俗物,不如陛下一句口头嘉奖。”
“不妨过段时间,以探望公主之名,对驸马赞扬一番。”
“这样既能……”天元帝听着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咳嗽了一声。打断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老小子舍不得国库里那点银子。”
“不过你说的也在理,是该朕这个当老丈人的,夸夸他。”
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刘学士也不耽搁,直接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临走前,心里想着。陛下哪里是说他刘学士心疼银子?分明就是自己心疼!自己一个翰林学士哪里管得上国库?当然这些想法,天元帝也不会知道。现在的天元帝,正仰坐在龙椅之上,轻轻向后依靠。放眼远眺书房窗外,皇宫辽阔。手中一直在把玩那个装着白糖的瓷瓶。眼神满是欣慰。口中喃喃道:“曼儿啊,曼儿,父皇给你找了个好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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