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懒洋洋地在酒店里躺了一天,饭都是洛予森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让餐厅做好了送上来的。
一次性餐盒摆满整张桌子,洛予森把手放在粥碗外侧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之后才叫飞白从床上下来吃饭。
“师兄喂我。”飞白没挪窝,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洛予森看了他一眼,端着鱼片粥过去,拿起塑料小勺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张嘴。”
飞白“啊”地张大嘴,心安理得地当个废人。
洛大总裁尽职尽责地投喂自己家小孩儿,看他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点笑意。
“你笑什么?”飞白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很不满地说。
“没笑你,”洛予森抽了张纸给飞白擦了擦嘴,“只是想到我以前没这么照顾过人。”
“现在你有了,怎么样,人生是不是充实多了?”飞白厚颜无耻地问。
洛予森眉毛一挑,语带戏谑:“充实多了的不应该是小师弟么?”
飞白咳了一声:“……师兄你流氓。”
洛予森笑了笑:“还想吃什么?”
飞白指了指一小盒糖醋排骨,洛予森便夹起来喂他,飞白吃到一半,忽然问:“师兄,这次回去之后就要送非非住院了吗?”
洛予森停了停,又看着飞白吃掉一块肉之后才“嗯”了一声。
飞白听了之后有些食不下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洛予森发现小孩儿对自己递到他嘴边的排骨置之不理,便问:“怎么,舍不得?”
“师兄,你说非非一个人可以吗?”飞白严肃地看着他。
洛予森把筷子连同餐盒放到一边,摸了摸飞白的头:“会有人专门照顾她,不用担心,而且刚开始我们也要经常去看她。”
“那要是非非不同意怎么办?”飞白继续问。
“去之前先跟她说清楚,这是为她好,”洛予森顿了顿,“她情绪正常的时候也不是不讲道理。”
这件事是飞白在回程的路上向非非讲的,他本来以为小姑娘会产生很强的抵触情绪,说话的时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生怕自己话音未落,非非就开始进行声波攻击。
没想到小姑娘这次居然很乖,默默地听他说完了,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勉强强地点了头。
然而非非表现得越是懂事,飞白心里就越不好受,小姑娘平常在洛家是所有人的中心,遇到什么事都会有一堆人围上去帮她解决,而医院虽然有专业的医护人员,但到底不会像张阿姨他们那样无微不至。
况且医院对非非来说是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小姑娘需要适应多久,是不是很快就会想家,会不会经常觉得孤单,发脾气的时候有没有人安慰。
这些问题不断地在飞白脑海中浮现,直到他跟洛予森把非非送去医院那天,他仍然觉得难过,拉着非非的小手叮嘱了她很多事情。
洛予森在一边看着,等到小孩儿说无可说的时候走过去拍了拍他:“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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