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坐着,枪不离手,感激地对杨程说,小老弟,你真是有能耐,你要知道,这枪跟了我几十年,相当于是我半条命。有了这枪,我就会多活几十年了。你问,但凡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杨程说,这是小事。你要告诉我萍姐姐的消息,我还要重谢你。
杨叔说,我看你也不像一个有坏心眼的人,我就对你说了吧。
杨程说,你放心快说,我是因为当年萍姐姐有恩于我,我想找到她,好好感谢她。
杨叔就感叹道,这姑娘就是心肠好,可惜老天爷有时不公平,做好人却没有好报。
杨程听了心里忐忑不安,急问:萍姐姐怎么了。
杨叔说,算来也有二十多年了。是萍儿救了一个村里的小男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杨程说,萍姐姐救人的事,村里人怎么会知道呢。
杨叔说,没人知道。可是我知道啊。杨叔说到这儿,触动心事,热泪盈眶,要不怎么说是我害了萍儿呢。
杨程说,杨叔,先别难过,你说。
杨叔说,说来,那被萍儿救的孩子现在长大了,也与你一般年纪。那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小男孩子。可惜生错了地方,如果不是生在杨家坪,那孩子一家就不会遭受大难,那孩子现在也成家立业了。
杨程也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目不转睛地看着杨叔。
杨叔像是自语,又像是述说,多么好的孩子,早早地成了孤儿。我是真心想让他跟我,把他当儿子看待啊。可是,在杨家坪就是有人不想他活着,我是无能为力,救不了他啊。
杨程说,杨叔,大家都知道你是好人。先不说那男孩,说说萍姐姐吧。
杨叔说,萍儿离家出走的根源就是因为这男孩啊。
杨程说,杨叔,别心疼了。你慢慢说吧。
杨叔缓缓口气,正要从头说起,突然屋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一帮年轻人在“平头杨”的带领下闯进屋里来。
杨叔慌忙起身,招呼说,杨队长,有什么事要吩咐?
“平头杨”就昂着头训斥,老杨头,大伙儿都为老太爷庆寿忙得不歇气,你倒好,不帮忙,反而净添乱。怎么就搞到了这支枪。
杨叔看看杨程不知怎么回答。
杨程还没吱声,“平头杨”就说,枪拿来给我,村里治安大队负责保管。你个人不能配枪。
杨叔听了,看着杨程,给又不是,不给又不是。说,这枪是这位同志帮忙警务局里特批给我的,我有持枪证。
“平头杨”说,证有毛用。证要有用,啥证能搞不定。转头对杨程说,你到底是谁?与老杨头什么关系?用什么关系帮他搞到证的?
杨程冷冷说,不要管我是谁?你先介绍一下自己。
“平头杨”说,我是村里管治安的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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