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保持这个姿势很久,直到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才终于等来了崔简之的呼吸平缓。
她垂下手肘,凝视着那张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着眉峰的完美侧颜,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得足够远。
眼下最重要的是能够让崔简之时疫得解。
没有一具好身体,哪来什么资格谈感情?
此事对于谢仪而言,是一场艰巨且无声的战役。
她留下来,不仅是想要在他最煎熬脆弱的时候陪伴在侧,更因为他是最接触时疫本源来处的人,或许从崔简之的身上,更能找到解药线索。
谢仪扒开了崔简之的衣襟,惊觉那青紫淤痕更像是毒素在以每柱香一甲盖的速度增添,逐渐蔓延至全身。
比起风寒、疫病,这更像是毒素扩散。
直到真的蔓延全身,就是无病可治的绝症!
谢仪眉峰随之紧锁,她突然想到那日美人县县令告诉他们的话语,这场时疫本是人祸,是他们从尸体中提取凝练出来的……
尸首带毒。
她像是突然茅塞顿开。
整整三日。
崔简之昏迷着,谢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她就地架起了一个小炉,营帐内满满都是草药苦味。
“这回……应该能成了。”谢仪和崔简之这几日就地隔离,只用书信向外传递消息,让外头的人将药材、食物都放在门外自领。
有顾、崔两家相助锦衣卫,外头一切都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唯一让所有人悲拗地是……死太多人了!
每日都有人殒命在营帐内,甚至内城也有多数人中招。
简单的药材已经无法延缓症状,眼下最缺的是解药。
这三日下来,她始终没有闲着,几乎是将眼睛都熬红了,才终于得出了这份药方。
上面记载得都是于崔简之病效有用的材料。
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更加焦急,尤其是眼见着青紫瘀痕已经逐渐蔓延到崔简之的颈项之上时……
谢仪不要崔简之死!
她最怕苦,平素能不沾药绝对不喝,可每回要喂至崔简之嘴边的汤勺都是她确保了时宜的温度。
可就在这时,营帐伴随着阵阵喧嚣被人推开:“公主,这里不能进!”
“他崔大人可是奉了圣旨平疫,日日与家中美婢瘫软在营帐之内……全叫本宫管着这一大摊事算什么?”景婧娴是一路生闯而入的,他人的阻拦都被她置若罔闻:“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忤逆圣旨的!”
她起初的时候仗着公主之尊没少作威作福,被顾明月以绝对的武力压制后倒是没再生出什么乱子。
可她心里早就对要去伺候那些难民不满了,尤其是在知道崔简之已经闭门不出三日后……
“滚出去!”
谢仪劈头盖脸地一声喝令,将景婧娴逼退半步。
营帐内苦药滋味夹蹂扑面,景婧娴正好看到了谢仪手中端着的漆黑和床榻上面色难看的崔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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