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谢仪真切地感觉到,谢谨不是怨怪,而是害怕成为连累她的包袱。
她不怕呐……
“娇娇。”
时隔多年,谢仪才终于听到家人唤她一句乳名。
她差点都忘了,她从前也是被谢家上下捧在掌心里疼着的谢娇娇。
而不是京中最刻板严肃的谢姑姑。
“兄长,你告诉我,父亲他究竟怎么了?崔家公子是我学生,无论父亲遇到了怎样的危险,我都会去求公子救他。”
“眼下的我已经长成了能够被你们依赖和信任的模样。”
谢仪泪光闪烁,唇角却在弯起。
她终于接回了家人,也得以和兄长拥抱。
可谢谨很快就松手,那张与谢仪有七成相似的面容上露出一抹讥嘲:“救他?可别了吧。”
谢家家庭结构简单,父母慈爱,儿女孝顺。
若非发生了大变故,谢仪绝对不会相信自家兄长会说出这种大不孝的话。
她撑着桌脚直立,后腰的疼痛都及不上此刻心口传来的撕心裂肺:“刚到边疆,他确实带着我过了一段苦日子。”
“可自从你去到崔贵妃身边,贵妃特派嬷嬷过来照顾,边疆上下就连巡抚都不敢再得罪我们父子……”谢谨望向谢仪眼里带着感激:“那时,母亲新走,父亲身边想有个知冷热的人陪伴,我不是不能理解。”
“可我后来才知道,他接回家的那个居然是他在与母亲新婚前就有过首尾的表妹,他们儿子的年纪比你我都还要大!”
谢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
独自漂泊在京的日子并不好受,谢仪完全是靠着幼时在家中汲取到的温暖才能够苦苦支撑信念。
可现在,谢谨却亲手在她眼前撕破了真相,她不可置信呢喃:“父亲与母亲的感情甚笃,是当年街坊朝堂都有名的模范,你说父亲早就另有外室?”
“不仅如此。”
谢谨看着谢仪的挣扎,唇角凝滞。
当初的他也是这样浮叠挣扎过来的:“我怀疑,就连母亲当初去死都与他的那位赵姨娘有关。”
消息砸下来。
谢仪五雷轰顶,隔了许久才终于稍微缓过神:“兄长,我信你,但也不会不信父亲……他人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她素来理智维系的头脑快要被左右撕裂,疼得她一度快要无法支撑起身体。
“他说自已年纪大了,走不了水路……脚程就算晚几天,这会儿应该也已经到了京郊附近?”
“听说这一路上,他带着姨娘儿子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你不如去问问你口中那位崔公子?”
闻语,谢仪一身都是冷的。
她看着谢谨的笃定,一幕幕从眼前浮涌而过。
六亲缘薄,是故非故……
是凌空寺的那位住持曾经为她做下的判词。
当时谢仪不信。
眼下,却容不得她不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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