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筱真的死了。
她这也算是求仁得仁,对吧?
谢仪在心头肆掠过疑问,可凭自已,根本寻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唇角紧抿,一手摁住了掌心的颤巍,努力维系住镇静:
“假孕之事,是奴婢悄悄叫了个相熟的宫女向李才人揭发。”
“奴婢和贵人打从前的关系就一直不好,今日她唤奴婢进宫,也只是想向奴婢炫耀她自已身怀龙嗣,甚至一度言语辱及贵妃。”
谢仪不敢表露出太多异样,依旧是板着脸的:
“奴婢偷出解药后,怕她日后寻事报复,就将发现的一些末枝细节告诉了李才人。”
这是她和容筱共商的对策。
既然她还要留在崔家,探明一切真相,那事先必须要将自已择出来,不让崔简之对她产生任何怀疑!
可随着她话语掷地许久,崔简之都没有任何回答。
那双眼里甚至还多了三两分戏谑。
谢仪只能咬牙扑通跪下:“奴婢该死,求公子降罪。”
“姑姑杀了试图向我母亲投毒之人,是为有功,何来该死一说?”
崔简之撑着头:“若非有你察觉不对,恐怕我还要多花番心思,才能够为母亲报仇。”
明明话语中的语调与情绪没有丝毫转变,但谢仪总是细节地觉得,此刻的崔简之与过往任何时候都有所不同。
“奴婢不知是容贵人向夫人投毒,倘若知晓,一定不会让她死得如斯轻松。”
幸亏是她及时将头垂下,没有让男人瞧见她早就已经悄然绷紧的牙关。
“奴婢考虑不周,只顾自已安危,当请公子重罚!”
她扎扎实实磕了个头。
直到眼见着谢仪额前泛起一片青紫,崔简之才终于伸手又将她拉入怀中:
“姑姑帮我除了心头一大患,我怎么可能忍心罚你?”
“可你说,容筱与崔家无仇无怨,甚至还有贵妃姑母那份交情存在。她怎么就要无缘无故向我母亲投毒?”
“这其中,是否还有隐秘?姑姑为我师,看得应当比我更远。”
言语时,谢仪好似没受住大力牵引,顺势将手腕搭在崔简之的肩上。
随着呼吸交织缠绵,她有意控制地飞上双颊一抹霞红,却在他有所察觉之前,忙不迭地想要将掌心缩回。
下一瞬,他大掌贴在了她杨柳细腰上,逼迫着她向炽热拢近。
“姑姑,聊正事的时候,你却放下腰肢、有心勾我?”
“是想分散我注意力,蒙混过关?”
被道出心思,谢仪看似不安地想要退走:“奴婢不敢。”
这些日子来,她早就对崔简之身体的某些部位知道得详尽,如今每一次地接触都像是在男人身上点火。
只可惜,她没有做过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太不熟捻。
同时也是低估了崔简之的自制力。
大事当前,他不会有任何恻隐。
谢仪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奴婢与容贵人素来不和,就算是她当真有什么谋算,头一个瞒的人必定是我。”
此事,谁都有数。
可她越是否认,崔简之心中的诡异感就越来越增生,最终轻笑从唇角溢出:
“要不要我告诉你,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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