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吵杂之声也越来越大。
陈清澜苦笑一声,兰甯当然是故意的,她只需有三分用心,就能悦人耳目。这小脾气,故意跟自己作对也就罢了,怎么好视这满堂名士如无物。
罢了罢了,今日这酒会算是糟糕透了,出了一个假冒李少癫,兰甯娘子又如此这般。
心里总感觉今晚这酒会多了什么难以把控的不定因素,至于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是我忽略了什么吗?陈清澜想着,对着婢女说道:“去把今晚到场的宾客名单拿来。”
元岳露出微笑,“高傲,也只有如此高傲的女子才配的上我,她只能独为我一人抚琴,旁人哪配听她琴声!”
众人巴不得这难听的一曲早点弹完,兰甯却反而一直折腾着众人,终于她十指停止拨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兰甯盈盈站起,如同一朵缓缓绽放的雪岭莲花,冷道:“还要我再弹奏一曲吗?”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兰甯娘子,不必了,够了够了。”
这时一声响亮的笑声从大堂外传了进来,“此曲只应地狱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难听之极,这琴声是要杀人取命啊。”
人还未到,声音先到,紧接着一名年轻男人跨步走进大堂来,面带笑容,举止潇洒之余带有三分狂放。
谢傅闻声一喜,易兄竟也来了,只可惜他今晚不能喝酒,要不然定在这酒会上与易杭豪饮三百杯。
仔细一想,易兄与陈清澜交好,他在邀请之列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这一次谢傅却是猜错了,陈清澜并没有邀请易杭,看到易杭出现,一直保持高贵娴雅的陈清澜却眉头微微一皱,感觉就好像看到一个烫手山芋,今晚已经够糟了,这易杭又来了。
看清是易杭,有人低声道:“原来是酒龙,难怪人还未到,风流狂放之风先至。”
易杭曾有在秦楼狂饮三天三夜的经历,期间不知道换了多少个青楼娘子招待,直陈都知出面,易杭这疯狂的举动才结束。
好事者视易杭为酒中之龙,赠了他一个酒龙称号,风流之地最不差的就是趣闻韵事的传颂,很快酒龙之名也就传开了。
易杭直接走到兰甯面前,笑道:“这位小娘子,凭你这琴技也敢献丑。”
兰甯却连用眼角瞟易杭一眼都没有,就要离开。
易杭“嗳”的一声,却像个登徒子一般挡在兰甯的前面,轻薄道:“你刚才琴音搞得我心浮气躁,不如陪我喝几杯水酒好好补偿一下。”
不少人听见这句话,窃窃私语起来,不过倒没有太过惊讶,酒龙脸皮厚,不要脸,从来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他,听说他连陈都知都调戏过,这会出言轻薄兰甯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元岳冷冷道:“此人是谁?”心中已经起了杀心,竟敢轻薄他看上的女人。
这就是为什么没人敢轻易得罪兰甯的原因,很多男人都似元岳一样把兰甯当做自己的,似朱长照已经脸露不悦之色,感觉被人冒犯一般,不敬兰甯就是不给他面子,他堂堂朱家人,要是连兰甯娘子都罩不住,岂不让兰甯小看了。
元岳身边的中年人道:“公子,此人名叫易杭,是李阀十三人杰之一。”
听到李阀十三人杰之一,元岳立即动容,出声道:“这么说他是李徽容的人了,难怪如此狂妄。”
中年人知道公子已经放下杀心,就算不顾及李阀十三人杰的威名,也应该给李徽容面子,没有人想明面与李阀作对,也没有想明面跟李徽容作对手,点头说道:“不错,易杭也是天禀者。”
元岳再次动容,“天禀者!”
武道天赋分四等,第四等是天资者,属于终生在武道上难以有成就的,被人戏称为奴仆之姿。
大多数武道中人都属于第三等是天才者,这一类天赋,若努力还是有出头之日,但终究难以有什么惊人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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