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王爷紧抿双唇,喜怒不明。
云溪灵兴致颇佳的继续施压,“哦,对了。我刚才还在茶杯下压了张纸,动手前,您不妨打开看看。”
凭心而论,玉老王爷根本不想按云溪灵的话行事,但理智又告诉他,那张纸上的东西至关重要,他。。。不得不看。玉老王爷冷脸抽出纸张,等看到那些字迹后,向来注重仪态的人失态了。
“云溪灵!”
老人怒瞪着她,暗卫们被吓的面面相觑,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的眼观鼻鼻观心。
可偏生云溪灵不嫌事大的火上浇油。“实不相瞒王爷。除去容王外,我还在小弟云霖处留了封书信。信中,写了些近日的所见所闻。”她凤眸清浅的凝视着被攥紧的纸张,优哉游哉的笑着,“如果容王稍后接不到我。那么我保证不出半个时辰,那封信就会出现在天子的御案之上。届时会发生什么,您比我清楚。”
“你威胁老夫!”玉老王爷的瞳孔猛缩。
云溪灵眉梢上挑,“我更愿意称它为筹码。谈判的筹码。”
承认的如此坦率,直接把人给气笑了。
“好好好,你真不愧是云霄鹏的女儿。跟他一样的令人厌恶!”玉老王爷恶狠狠的瞪着她。
这次云溪灵没有在说‘过奖’一类的话语,她直径对上玉老王爷的视线,“老王爷,我在等您回答。”
玉老王爷用力深呼吸几次后,愤恨甩袖。暗卫悄然退下,玉孓收回兵刃,期间偷瞄了眼站在水榭左侧的粉衣女子,眼中闪过几分钦佩。
杀机褪去,蝴蝶也收起了周身锋芒。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云溪灵眼中的冰寒回暖,她上前将小猫饰品放于石桌之上,“此物烦请老王爷转交玉小姐,顺便告诉他们,贴身物什需妥善保管。有些东西即使做的再隐蔽,也难逃有心人的眼睛。”
好意的提醒,并不会让玉老王爷领情。特别是他刚被算计过,此刻正在气头上,说话免不了夹枪带棒。“有心人,是说你自己么。呵,对,你是有心,太有心了!”
云溪灵笑而不语。玉老王爷看见她那副乖顺无害的样子就腻烦,干脆别开头,“云溪灵,记住你的承诺。”
云溪灵睫羽颤了颤,她认真注视着别院的一草一木,似乎是想将它们牢牢记在心底。
“当然!只要契约尚存,您所担心的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清风挽动月桂起舞,女子低柔的话语也渐渐散于风中。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玉老王爷疲惫的捏着眉心。
云溪灵收回视线,对他欠身行了一礼后就和蝴蝶从原路折返。
玉王府后门外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夜九正在等候。当他看见云溪灵毫发无损的出现时,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他放好脚凳,打开车门,“小姐。”
云溪灵微微颔首,在蝴蝶的搀扶下坐上马车。夜九对着玉孓拱了拱手,驾马离开。待他们走远后,玉孓才转身返回。
与此同时,正打算去见容澜渊的玉老王爷听到下人禀告,“容王留下了盒上好的蓝天玉叶后就离开了,说是身体偶感不适,改日再同老王爷品茗。”
玉老王爷接过下人呈上的蓝天玉叶,看着那盒包装精致的茶叶,猛得反应过来。难怪容澜渊进府后久久未入别院,原来是这样。云溪灵,当真好算计啊!
赶来的玉孓看他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问道:“主人,可是有何不妥?”
玉老王爷摇了摇头,玉孓见状也不再询问。两人相继转身,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丫鬟悄悄朝内宅而去。
旭阳街角处,一辆挂着风铃的榆木马车缓缓驶出。
车厢内弥漫着淡雅的依兰花香,云溪灵靠坐在紫衣美人怀中,用头轻蹭着对方肩膀,“不是说身体不适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容澜渊单手抚上她的后脑,“想你了,就来了。”
云溪灵无声的勾起嘴角,索性放松身体,任由自己窝在他怀里吸取温暖。容澜渊能感觉到她的低落,于是放柔声音,小心翼翼的哄着,“你出来那么久,饿不饿。一会儿去悦来楼买点吃食,等晚上我在亲自掌厨给你做饭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吃虾么,今天给你做全虾宴?嗯?”
低沉的嗓音本就悦耳,何况还被刻意放柔。云溪灵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手抱住对方。
腰间传来的触感使得容澜渊语气越发温柔,哪怕知道云溪灵在佯装难过,他也还是心疼,哄人的话一句接一句,还不带重的。“云儿,你看啊。玉家那老头呢,平生就爱钻个牛角尖,性子倔脾气又臭,而玉王府就更不用说了,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实则岌岌可危,如履薄冰。”
“我知道。”云溪灵用力压住上翘的嘴角。“但是。。。。。”
“没有但是!”容澜渊掷地有声的打断,“他不认你是他的损失,乖啊,不难过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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