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滴花露从瓶口淌下,滴在了微微张开的丰润红唇中。
凤娘闭上眼,品味着那无以言说的愉悦感,鼻尖发出了轻哼。
良久,她仰在榻上,摇晃着手中的小瓷瓶,怎么也倒不出更多的花露,舌尖在瓶沿上舔了舔,终是将它丢开,不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窗外的鸟鸣声逐渐热闹,凤娘也不理会,赤着脚蜷缩在榻上,直到花露的余韵褪去,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凤娘,南衙包围过来了!”
“令牌亮过了?”
“亮了,可他们不理会,一定要搜捕。”
“好胆。”凤娘啐了一句。
“是否让北衙来管?”
“不急,南衙的事南衙自己会解决。”
凤娘趿上绣鞋,披衣起身,先是推开窗,素手一挥,驱走那落满窗台的吵闹鸟儿们。
院外的敲门声、呼喝声愈发急促,催得旁人心烦意乱,可她却不急,反在梳妆台前坐定,把头发绾起,挽了个堕云髻,双唇再一抿胭脂,顿添成熟风韵。
也不需多余的装饰,偏她还是看着窗外的月亮发了会呆,才肯莲步轻移,下了楼。
瓦舍的人已经全都被赶在院子里,挤成一团。
钩子们手持弓刀,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院外灯火通明,看架势来了有三百多号人,且个个态度狂傲,觉得这种市井瓦舍之地的微末草民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谢缉事,往日里奴家也没少给你提供消息,今日怎地翻脸无情了?”
凤娘一眼认出谢鼎,一边下楼,一边笑意盈盈地问道。
她刻意穿的粗布麻衣,但那份丽色还是让众人眼前一亮。
谢鼎已看到了瓦舍中人亮出的狴犴令,又见凤娘韵味,心中愈发肯定她与闵远修有奸情。
待手下人把所有屋子都搜过了,他一句废话不说,挥手拿人。
“都带回去!”
“呼——”
眼前忽然大炽,两团烈焰瞬间向钩子们喷去,包围圈有人浑身着火,在地上翻滚不止。
那是往日在台上喷出烈酒引燃火把的两人,今夜却不须火种,一张口就能喷火。
“果然是异人。”
谢鼎早有预料,并不慌乱,命令手下退后,避开烈火,以弩箭、网兜、铁盾等诸多武器攻击。
却有两道身影飞腾而起,向他袭来。
飞来的两个异人一个缺了右手、一个缺了左腿,手持短刀居高临下地乱砍,像两只凶猛的鹰。
谢鼎周围的钩子们立即簇拥上前保护,或举盾、或放箭,不给他们刺杀的机会,反而让他们只能在空中不停躲闪。
直到一个大网兜了过来,将这两人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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