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蒋庆之蹙眉。“赌瘾是假的?”
蒋庆之后来叫人去暗中查过窦珈蓝的事儿,窦信嗜赌如命,把家中能卖的都卖了,最后竟然想把女儿也卖了。
“是假的。”陆炳说:“唯有如此,窦信方能接近孙营。这事儿……”,他犹豫了一下,“当初窦信禀告说孙营狡黠,难以取信于他。除非主动给他把柄。他便主动去沾赌。落在孙营眼中……你想想,开赌坊的若是在锦衣卫有个百户内线,谁能拒绝这个诱惑。”
“窦信做的不错。”蒋庆之叹息,想到了窦珈蓝这些年吃的苦头。
“是不错,他一步步接近了孙营,眼看着就要查到当年的那件事儿,我都准备好了人手准备突袭侯府和赌坊,可就在那一日清晨,我得了消息,窦信……身死。”
蒋庆之眯着眼,“什么原因?”
“就在窦信身死的前夜,他悄然来见我,说已经查到了些线索,那个宫人在进宫前,曾在侯府管事的家中住了一日。”
蒋庆之眸子一缩,陆炳叹道:“我本以为此事即将水落石出……”
陆炳闭上眼,“我心中并不好受,却不能去送他一程。”
“我知道。”蒋庆之点头,这也是他几次可以弄死陆炳却放手的缘故。
若是陆炳亲自出面,就坐实了窦信是卧底的事儿。能在京师开赌坊的权贵,心狠手辣是必备素质。
“我若是出面,窦珈蓝难逃一死。”陆炳苦笑,随后咬牙切齿的道:“此后我便令人盯着孙营,发誓要把侯府连根拔起。可多年来,却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
蒋庆之这才明白锦衣卫出现一个女百户的缘由。
“还记得窦珈蓝来锦衣卫自荐时的模样,看着很是倔强,腰间的绣春刀有些大,她就这么昂着头说:我要做锦衣卫。”
陆炳说道:“我知晓,她做锦衣卫不是为了谋生,而是为了查窦信身死之事。这些年我安排盯着孙营和侯府的人不时禀告,说窦珈蓝也在暗中查探孙营。”
那个女人啊!
蒋庆之吸了口药烟,“她确实是倔。”
“她未曾想你开口求助?”陆炳笑了,“不出我的所料。”
“嗯!”蒋庆之点头,“此事我来。”
“我已令人去了刑部。”陆炳说,“当年窦信殉职,我只能违心说他嗜赌如命。如今他的女儿……我岂能坐视?”
“老陆,少些私心杂念,你能得善终。”蒋庆之起身伸手。
外面,朱浩忍不住回头看了大堂一眼,就见蒋庆之俯身伸手,陆炳坐在那里,任由那只手拍拍自己的肩膀。
男人的肩不是谁都能拍的。
陆炳的肩头,这么些年,除去道爷之外,谁敢拍?
“走了。”
蒋庆之回身,手指里夹着药烟,一边走一边说:“记住,做个好人!”
“可好人命不长。”陆炳说。
“人间便是地狱,活着不一定快活。许多时候,及早离去不是坏事儿。”蒋庆之说。
“你这是自欺欺人。”
“老陆。”蒋庆之站在大堂外,没回头说:“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快活吗?整日在算计,在争权夺利,在喜怒哀乐……快活吗?”
蒋庆之走了。
朱浩进去,“指挥使……”
“出去!”
朱浩悻悻然出去。
隐约听到里面陆炳喃喃说:“这些年,我快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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