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福乐土拿裴冬威胁我,叫我赴约,刚刚我们在二号线轻轨上展开了一场大战,”周肆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以检查一下你们监察局内部的频道,应该有二号线爆炸的相关信息。
”
李维陨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他是被周肆震撼到了,还是去检查信息了。
“裴冬……裴冬和至福乐土达成了协议,她选择配合至福乐土的升格测试,”周肆语气停顿了一下,毫无感情地说道,“也就是说,裴冬现在也是我们的敌人了,再次见到她时,不要手软,也不要留情。
”
周肆拿起手机,拎起沉重的医疗箱,笨重地走向电脑前,点亮了屏幕。
“说来,李组长,你那边的情况如何?还顺利吗?”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后,李维陨的声音响起。
“非常不顺利,周医生。
”
“怎么了?”
……
李维陨接听着电话,眉头紧锁,步伐沉重地踏入卧室。
室内弥漫着一股令人胃部翻腾的腐臭气息,犹如一大块腐烂的肉体在烈日下历经了无数时日的曝晒,表面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蛆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霉菌,令人不忍直视。
事实上也差不多。
李维陨的目光聚焦于卧室正中央的单人床上,那里赫然呈现着一具处于高度腐败状态的尸体。
尸体呈现出显著的肿胀与破裂特征,皮下组织分解产生的尸水已完全浸透了被褥,不断地滴答落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污痕。
“楼同死了。
”
李维陨对电话另一端的周肆说道,“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他死了至少有半个月了。
”
他估摸着时间,“和我们逮捕罗勇,大约是同一时间。
”
6月9日,充满谜团的日子,仿佛一切的风暴都是从这开始。
从陈文锗的死开始。
李维陨强忍着作呕感,走近了几步,只见楼同的头颅上戴着神经驳接头盔,尸水严重腐蚀了头盔,丛生的菌类长满了缝隙,几乎要将两者焊接在一起。
“尸体死前戴着神经驳接头盔,似乎一直维持着识念连接,粗略观察下,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具体情况,需要等法医来。
”
周肆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这个楼同像是一个弃子。
”
“弃子?”
“一个转移我们视线的无用线索,你也说了,他很早就死了。
”
李维陨迅速地意识到,“翠夫人骗了我们?”
“我不这样觉得,”周肆语气平静道,“翠夫人不可能预知我们的到来,同样,它也没法利用一个死人来欺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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