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透进来的光,细碎地洒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有点失真,她美得像一幅画。
他的心顿了半拍,说:“我欣赏苏小姐这种,温柔沉静,美而不自知,明明一身才华却不张扬,不浮躁。”
苏婳极浅一笑。
原来还是有男人欣赏她这种的。
原来被人喜欢,也没必要那么累。
她用不着去浪,去荡,去变,去厚脸皮,去使手段,照样有人喜欢她。
“不过是一个修复文物的匠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苏婳心情稍稍好了些。
“毫不夸张地说,你修复古书画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业内顶尖。许多所谓的专家,终其一生,也达不到你的水平。”
“沈少过奖了。我从几岁起就跟着外公学,他一对一手把手地教我,加上年纪小学东西快,练习的机会也多。如果还做不好,岂不是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天赋和努力也很重要,还有性格。修复古书画太磨性子了,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愿学的,都快失传了。”
“倒也是。”
车子拐弯时,苏婳说:“送我回家好吗?不想回酒店了。”
“好。”
到达苏家住的小区。
苏婳拎着打包的菜,下车。
沈淮也跟着下了车,“太晚了,我送你上楼吧。”
“谢谢。”
从苏婳手中接过打包的菜,沈淮笑了笑,从小到大身边都是富家小姐公子哥儿,第一次见吃饭还打包的。
修复古书画是个冷门但吃香的专业,人才稀缺,他给她开的薪水极高,按说不该这么节俭的。
把苏婳送到楼下,沈淮不太想走,拉着她说了会儿话,聊工作居多。
月色太美,哪怕只是和她说说话,心情都莫名的好。
忽然,苏婳眼神一僵。
看到一道颀长笔直的身影,由远及近,朝他们走过来。
那人个子极高,轮廓挺拔,走路生风,颇为魅力,哪怕隔这么远,苏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顾北弦。
她暗暗纳闷,他不是送楚锁锁去医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察觉她的异常,沈淮扭头去看,笑着说:“你表哥来了。”
苏婳一顿,淡淡嗯一声。
待顾北弦走近,沈淮朝他伸出右手,彬彬有礼道:“你是苏婳的表哥吧。表哥你好,我是她的同事,沈淮。”
顾北弦垂眸看向苏婳,眼神凉浸浸的,结了冰,“我是你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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