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与张楚说了许多,唯独未询问对方家事隐私,张楚知道她家世显赫,却也麻烦缠身,至于黄夫人,也看出张楚家境贫寒,却不服输。
“张姑娘,还请你收好这块玉佩,若有一日你遇着困难了,就去苏州的太白楼找曾掌柜。”
张楚接了玉佩,投桃报李,给了黄夫人数十根银针并2瓶药丸,若是之前,黄夫人肯定会以自己备了药丸为借口拒绝她的好意,如今既已知道张楚的能耐,自是欢喜接过。
外人听两人谈话,觉得她们恭敬且客套,然她们自己却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尤其是黄夫人,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畅快的与人交谈过了,张楚姑娘虽然样貌普通,可言谈举止份外出众,那份灵动自然,非寻常女子能拥有的。
张楚亦觉得黄夫人不似普通的诰命贵妇,她随和温柔,不摆架子不拿腔拿调,虽有些防人之心,可也不是无礼刻板之人。
两人相谈甚欢,黄夫人恨不得能与张楚结拜为姐妹,然而想到自家麻烦缠身,她终究还是刻意的拉开了一点距离。
此后众人换了水路,一路顺风顺水,再也没遇到过任何刺杀匪类,张楚一行提前下了船,黄夫人心中不舍,再三说道,“待我家里安稳些许,就请妹妹过去做客。”
张楚点头应是,却未将此话放在心上,黄夫人可不是普通人,从她对待蒙面人的态度就能知道。
两人虽谈的来,可张楚也不愿意掺和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
奶娘颇为不解道:“夫人,纵然张姑娘救了咱们一命,可你未免也太礼遇她了点。”夫人是何等的身份,怎能屈尊降贵跟个贫民丫头称姐道妹。
黄夫人笑了笑,并未回答奶娘的疑问。
易容术那般高明,这位张姑娘可不是普通人,保不齐日后还会有求于她。
张楚一行连苏城的美景都未细细欣赏就直奔客栈休息,尤其是林月,她坐马车倒还好些,没想到后来竟然晕船了,吐的小脸都瘦了一圈,人也蔫耷耷的没个精神气。
张念又是心情又是纳闷道,“月月,之前渡江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晕船了?”
林月喝了口热茶,坐在那儿还觉得地面在晃,她无精打采道,“可能那会儿光顾着紧张了,如今精神松懈,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张大哥,你会不会嫌弃我没用呀?”
“傻月月,明明是我没用,没能照顾好你。你先回床上休息休息,等睡饱了,一切就都会好的。”见林月这般疲倦,张念的心疼全部化作奋发的动力,等她睡着之后,张念也未休息,直接就去街上逛逛,想着把茶叶卖掉,再置办些良田铺子。对了,目前最主要的是寻个宅子安定下来,他得先四处看看,看看这苏城的风土人情,可不能两眼摸瞎,被中人忽悠哄骗。
这一路,张念成长不少,做起事情来也有了条理,张楚则与林月一道在客栈休息,并不去插手张念的任何决定。
苏城内小桥流水,绿柳红花,路上行人,缓步慢行。三两个至交好友并排走着,交谈虽欢,却不聒噪影响外人。
张念站在街道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喜欢这座温柔的苏城。唯一不好的是,这儿的方言太难懂了,他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与张楚这边的顺风顺水相比,张家与林家则要波澜起伏许多,尤其是许老太太,差点没将自个儿给气死。
说来,也不知那些流言蜚语是如何传的,到最后竟然上升到许老太太的教养上来了,都说是许老太太为了报复林家,故意让孙子勾引林家姑娘,带其私奔。还有人说,许老太太人品不行,配不上贞节牌坊,提议将那牌坊给砸了。
外头的流言蜚语就似尖刀利剑,一下又一下的捅在许老太太的心窝里,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林家的错,是林家养了个不要脸的姑娘祸害了她的孙子,怎么如今倒成了她的不是?
那块牌坊就是许老太太的命,是她活在这世上的骄傲,她怎么能忍受外人的随意践踏,这简直就是往她脸上吐痰倒粪。
许老太太气的不行,可张家几十张口又哪里堵得住外头的悠悠众口。她气的瘫在床上,捂着胸口直叫疼。
就在这风口浪尖上,林族长派人过来谈和,还将林钰的主意说与张族长听,张族长自是不应,急道:“杀弟害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休想我张家与你家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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