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惊呼,血溅当场,虞姬忍着痛,抬眼看向拿刀砍下自己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沧槐,愤怒与不堪,她的脸上在夜色下格外狰狞:“你,你找死!”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包粉,不等洒落出去,便被人打下,散落在地上,她惊恐回头不是别人,正是顾罹。
“侯爷?”虞姬惊愕道,忘了装作柔软的嘴脸在月色下,一身侍女装扮,那表情不涂胭脂水粉更加骇人。
“侯爷,妾室的手!”不等她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啊!”
“真没想到是你杀了李阮阮,她可是当家主母你怎么敢的?”顾罹虽是斥责可眼底里的嫌弃却是丝毫不少,这一巴掌也是用力,像是多年的埋怨,更像是当年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三年来无一刻不感觉恶心!
涨红的脸色瞬间涌涨起来,疼痛难忍的虞姬一下子没了着落,跌坐在地上,狂笑不止:“侯爷,你眼里的嫌弃我可看的真真的!你就这般嫌弃我吗?这三年且不说我,包括死去的李阮阮我们二人何曾得到过你的怜悯?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有!”
“如今我的手是废了,你们抓住又如何?顾罹,别忘了我们还有孩子呢!你要是敢杀我,顾王爷不会放过你的!”虞姬叫嚣道。
“哪有如何?”说着顾罹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儿子只是你的儿子,虞姬,用顾方雨威胁我?你只会死的更快!说为什么把尸体丢在鸿胪寺门口?”
“你是觉得丢人?还是怕燕云公主受到流言的威胁呀?哈哈哈!”虞姬狂笑道:“三年,前日的你才欣喜若狂,偏偏她是用燕云公主的名号前来和亲,你更甘心吗?不甘心的我在为你添上一抹罪状可好?哈哈哈!”
“你简直是不知死活!”顾罹说道,满眼的阴毒。
“你算计她的时候何曾比我少过?”虞姬留着泪,脸上的血液合着流珠,不甘心的眼里充满了毒,月色下更加骇人听闻。
“是你,顾罹,是你们害死了我父亲!我想要的不过是荣华富贵,可你们却把人命当草芥!其非君子行径!”
“虞束池本就该死!人命当草芥,虞姬,你难道和我们这种人不一样吗?信任最不值得称赞,你知道多少人迫于权势而卖主求荣吗?”顾罹俯下身子一字一句道。
像是得到了原因的虞姬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侍女,阴狠狠道:“是你,是你藏了我的并蒂莲花!”
并蒂莲花最相爱。
她的身影却是像一个讨债的厉鬼,攀爬着一点点一点点走向那个侍女。
侍女忙不迭的后退,慌张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是无心的啊!”
像是看够了一场闹剧,许久才张口的李沧槐道:“好了!侯爷,如今真相明了,可不要徇私枉法呀!”
“是,王爷放心便好!”顾罹说着服下了腰身,原本阴鸷的目光也在转头间变得怪顺,像极了朝堂上认真且乖顺的模样。
“杀了她不足以平息本王的怒火!”李沧海说道。
“王爷想如何?”顾罹问道。
“你做监斩官,斩首示众!哼!”李沧槐,撂下手里的长剑转身而去。
仆人上前将虞姬绑好,只待天明。
天明也有些乌云,随烟醉柳不甚秋风意。
乌泱泱的人群中,有官吏有百姓,唯有李沧槐坐在台上,怒视着眼前一身囚衣,发丝散尽的虞姬。
“杀!”只一声,顾罹的果决丝毫没有心软之处。
台下,人群中不只有端木荼荼,前方仆人捂着少爷的嘴,亲眼看着母亲的死刑,那监斩令正是从顾罹手中好不余力的脱手,少年的脸上满是憎恨,阳光下与无法暖过少年的寒心,亲眼看着父亲杀死母亲,无疑不是童年的创伤。
角落里,不知道何时来此的何为乐也是哽咽不已,若说年少曾有相依为伴的,只有鬓发潦草一身囚衣的虞姬。
许是暖阳也看懂了二人的情谊。
即便是疼痛难忍的手臂,青筋暴起的额角,她的目光看向他,未再儿子身上逗留一刻,也许是后悔了,她笑的也是悲情。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端木荼荼才知道不只是自己一人来此,还有何为乐。
这般场面,他到底是作何感想?
狗头斩又快又准,被磨的发亮的刀刃在虞姬的头上只有咔嚓一声,人便再也回不去从前。
“娘!”小孩子的哭闹声引得众人看去,李沧槐确认了人头落地,便也不再好发作,虽是有气,可也只能甩甩袖子离开。
倒是顾罹看此,滑过手臂示意着,下人也刚好将少年拖走,可他嘴里依旧不清不楚的咆哮道:“顾罹,我要杀了你!你还给我娘,还我娘!”
顾罹眉头紧锁,目光不自觉的放在前方,一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虽是半面妆,可身姿与英气更胜从前。
顾罹忙不迭的冲入人群中,找着她的痕迹,她却巍然不动站在原地,确认人到了面前,她才嗤笑着:“顾侯爷真就不念旧情呀!”
“有情,也只是我和你!”顾罹抓紧她的手臂,却被赫连屮打落下来。
“赫连屮?”顾罹谌笑道:“果真是你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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