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必然从帝都发兵致我于死地。我还得留一个喘息的机会,而这个喘息的机会,便是我用‘我的中立’而得到的。此时,巴洛蕊亦不敢惹我,她或许更盼我相助于她,所以她绝不会在此时与我抗衡。即使她夺得了你的领地,钛族三大霸主和潭淇仍然是个威胁,她亦不会得罪我,令她后方受袭……因此,我与你的结盟,对我没有半点好处。血旗,为了我暂时的利益,我必须让你们双方的战力平衡,也因此,你不必担心我此刻由苛铬偷袭你。但是,你亦莫犯我苛铬之地,否则我绝你所有后路!”
“也就是说,你无心接受我的邀请?”
风长明道:“假如是别的邀请,我可以考虑一下,比如你邀请我上你的香床之类的,结盟嘛,省了。我不需要与你结盟,我要的是你的臣服,哪天你愿意臣服我之时,你再过来找我商量吧。哦是了,如果你败兵,无路可退,在没得我的允许之前,亦不要退入我苛铬之地。”
血灵脸色未变,道:“假如我退入了苛铬呢?”
风长明笑笑,看向党邢,党邢会意,冷言道:“我将率领苛铬骑兵把你及你的部下踩入苛铬的泥土底下!”
血灵怒视着风长明,气得娇体发抖,风长明耸耸肩,道:“别对我生这么大气,刚才又不是我说的,嘿嘿。”
血灵道:“你比你的父亲铂铘还要残酷无情!”
“啊,这样哦?那好,我给你一条退路,你兵败之时,可以进入苛铬避难。前提是,你进入我苛铬的那一刻,你以及你的部下都得臣服于我、你立誓成为我的战奴,把你的势力以及你本人都交给我,你觉得如何?”
“白明,你终有一天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你并不是巴洛金!”血灵愤然而起,夺步要走。
“等等。”风长明出声挽留,血灵回首,见风长明已经立身,只听他道:“血灵,我也请你记住,我不是巴洛金,因为我将取而代之,你若不臣服于我,我就让你从海之眼消失。滚,兵败时再爬回我的脚下,求我怜悯吧。”
血灵与她的侍卫离厅而去,法通道:“家主,这般做似乎过分了一点?”
风长明叹道:“我们此时没有能力再战,也不适合惹上巴洛蕊,此时我们退居一旁,双方都惧我们三分,防着我们却又不敢招惹我们,除非巴洛金从帝都再发兵战我,否则我都居其一旁观战。法老,过几天我前往炽族,诸事由你打理。党邢,你亦回苛铬助苛拿一臂之力,刚才惹火了血灵那娘们,我担心她一气之下,不顾一切的转战过来。”
党邢笑道:“那样的话,我的铁骑就真的会从她性感的肉体上踏过了。”
长明走过来搭上他的肩,道:“走,我很久没去和女兵混过了,咱们一起去视察女兵的生活。”
“顺便也带上营格米和骞卢,哈哈。”
法通摇摇头,也跟着两人大笑了出来,他想:年轻就是好。
第三章芭娅的幻觉
如果说西境是海之眼最大的城,帝都是最繁荣的,则临海便是海之眼最美丽的城。
从最美丽的城到最繁荣的城,又从最繁荣的城到最美丽的城,这往返之间,对于芭娅相说,却用去了二十多年的光阴。她九岁开始跟随芭丝,十五岁之时,巴洛金夺得帝都,她就成巴洛金胜利的牺牲品,直到现在,她才能够回到故乡。
其实从帝都到临海,要比从铙族至临海的距离较近,只是她跟随巴洛蕊出征,便随军到了铙族。巴洛蕊本以为能够很快地结束战争,但北方的七霸主,无一相帮于她,且五霸联盟,她与隆志、秦岭三军共战北陆五霸,仍然是保持僵战之势。巴洛蕊脱不了身,无法转战入西陆,从而把芭娅带回临海。
巴洛十九年,九月二十五日,芭娅决定自己从北陆前往临海,巴洛蕊挽留不住,便派一百多强者兵将护送她回乡,芭娅途经苛铬、栗族、布族,终于进入炽族的领土,至十一月二十三日,踏入了临海城。
临海城,顾名思义,为西陆最末端的一个城,城临大海,背拍波涛。或许是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临海城四季如春,冬暖夏凉,比南方的帝都的气候还要像南方。芭娅进入临海之时,虽已近冬,气候却很温暖,而暖中不见热,亦不显冷,如同南方春暖时节,令人心旷神怡。
在临海城里,可以看见西边落海之日、燃烧的晚霞,也可以听得到晚汐的温柔的回荡。正是在这样的黄昏,百花仍然盛开的落夜,芭娅回到了她的故乡——临海之城。
当芭娅进入临海城时,她却不知往哪里了。临海虽大,无疑也是她的家乡,只是在这个被她认为是家乡的城里,没有她的家。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逝世了,她成了奴,是芭丝某次回临海时巧然遇到她,而把她收留的。她很感激芭丝,不但因为芭丝曾对她的恩遇,更多的是,芭丝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看待了。
或许巴洛金给了她生存的空间,但并没有给她归属感。巴洛金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进入了她的生命,是一种突然,一种强暴。多少年来,她总想,若果没有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她芭娅是否也会有一个家呢?
泸撕还在的话,泸撕应该会给她一个家吧?芭娅许多时候会想起泸撕和芭丝,要说她的初恋,得从泸撕开始。泸撕是个正直的君王,他身为海之眼权力最高的男人,但那时,他的身边只有芭丝帝后……或许应该说,还有一个芭娅小人奴。外人们或许不清楚,但芭丝知道芭娅极爱泸撕,芭丝曾暗中允许芭娅成为泸撕的,也允许泸撕拥有芭娅。只是泸撕一直保留着这个权利,直到他死前,他还只是给了芭娅一个承诺,而这个承诺,随着他的生命的爆碎,也变成了虚无飘渺的碎片,这些碎片悬浮在芭娅的记忆里,每当碰触之时,都会给她带来一些刺痛。
泸撕的疼爱,是温柔的;泸撕的胸膛,她曾经靠过,她在那时以为,泸撕是她的最安稳的靠依,她的最幸福的归宿。也就在那曾经,她对泸撕有着一种归属感。这种归属感让她错以为泸撕会给她一个美好的家,但当泸撕的灵魂爆碎在长海的虚空,她的“家”也被大海的波涛摧毁了。
或许她本来就是没家,也没有故乡。她在临海出生,但跟随着芭丝在帝宫长大,然而帝宫亦不是她的家。但她在帝都的时间,远比在临海的岁月要长得多,有时她想,她的故乡是帝都还是临海呢?不管是帝都还是临海,她都是一个无家的人儿。
要说巴洛金,的确是她的男人,但更多的是她的主子。巴洛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入侵者。作为她肉体的入侵者,时间长了,也渐渐地把她的感情侵占。对于巴洛金,她不知道是恨还是爱。恨是有的,爱亦有吧?只是到底是恨深些还是爱多些呢?芭娅分不清楚,她只明白一点:巴洛金永远不会是她心灵的归宿。
巴洛金有时也宠她,可她从来没从巴洛金身上感觉得出巴洛金对她的爱怜之意,他的宠,更多的是因为他某时需要她的肉体;这种宠,更多的表现着粗暴的发泄。当她寂寞时,她亦期待巴洛金的宠幸,然而当一切平静,巴洛金躺在她的身旁呼呼大睡时,她总想起泸撕:那个笑得很温柔很正直的伟岸的男人。
但巴洛金也并非无情之人,芭娅知道,巴洛金对待他的三个女人,就有着爱情,特别是对伊芝,巴洛金不但爱且敬。只是巴洛金仍然不像泸撕,至死只有芭丝,巴洛金除了他的三个女人之外,还有着无数的宫女。
巴洛金还有一个习惯,他用过的女奴,可以随意地赠给别的男人,当然,他没用过的女奴,他一样能够赠给别人。巴洛金就是这般慷慨,或许有一天,哪个男人要向巴洛金要她芭娅的时候,巴洛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送出去吧?
幸运的是,直到现在为止,没人敢向巴洛金提出这样的要求……芭娅踏入城门的刹那,仿佛闻了由父母怀抱里飘出来的暖和的味道,使她的思绪纷,她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又是从前那个七岁的小芭娅……实际上她已经三十四岁了。
黄昏的风是温暖的,带着海风的气息,也是温暖的。
芭娅在临海城里行走着,她的身后跟随着一百多个武者,这些武者都是公主军团里挑出来的,此时扮成民众的模样跟在芭娅的身后。这是芭娅要求的,她不希望太引人注目,只叫他们装扮成临海的子民,分散在她的身后周围,她则自由地在城中逛荡。
临海明显比从前要繁荣昌盛了,她离开临海之时,战争才平静没多久,一切都显得有点颓然,但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临海不但恢复了它的美丽,且更胜从前。
芭娅像个小女孩一般,好奇而欢喜地东张西望,她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因为她知道有一百多双眼睛在紧紧地注视着她,她即使不看路,也不会走丢了。不小心撞到行人,是免不了的事情,每当撞到人时,芭娅都会微笑着道歉,也就在黄昏的街道相安无事。
只是事情来的时候,总是会有麻烦,就在她看着左边向前走之时,又撞到人了。她急忙转脸要说道歉之类的话时,那本来要笑的脸却突然凝结,她看到了一个巨高无比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喝着一筒奶汁,她这一撞,把他手里精致的竹筒装着的牛奶给撞了出来,洒得他满脸都是,胸膛也沾染了一片白。
“小女人,你他*的走路不看路!”男人怒吼,那双黑珠在白奶的衬托下更显得如黑夜般的黑,他举手用袖子擦了擦脸,芭娅忽然伸手往后摆,示意后面的随者别靠近,她则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她从怀里取出一条洁白的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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