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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美复习着资料,脑海浮现出课堂上唐教授那严厉的教学态度,想起了两人第二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是她报班前参加的一个试听课程,一个晴朗的周日。担心路上会迟到,姜美一大早就起来了,都没顾上晨练,随便吃了几口干粮后就攥着手机,背着小背包匆匆出门了。
大早上的公交上坐满了赶早买菜的大爷、大妈。姜美瞥见车尾角落有一个空位,赶紧上前坐了下来。她戴着耳机坐在窗边,一边听音乐一边惬意地欣赏沿途的街景。
清晨的街头人影丛丛:小摊贩们忙碌开工,街边包子铺蒸笼里散发出来的阵阵白雾一层一层地飘向蓝色的天空,道路两旁的清洁工人俯身清扫地面的落叶,还有穿着不同颜色的外卖服,在城市中不停来回穿梭的外卖小哥们。
姜美隔着车窗玻璃,看到街角处有一位年老的清洁大叔。大叔弓着腰,动作缓慢地扫着落叶。此时,一位小女孩拎着塑料袋朝大叔走去,把一袋类似早饭的东西递给了他。大叔拿了东西,满脸笑意地看着小女孩。看到两人脸上灿烂的笑容,姜美会心一笑。
公交上的客人上上下下,好不热闹。过了一个多小时,姜美终于下了车。按照手机导航,她往站点右边走了五六百米,又拐弯走了三百米,来到一栋十几楼高的大楼面前。
一楼的门面上写着四个金色大字"商通培训"。姜美和保安叔叔打完招呼以后,坐上电梯来到了三楼,没想一出电梯门就被门口站的满满当当的人群和喧闹的声音怔住。
人群中有些是有一定年纪的社会人士,还有一些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学生,甚至还有小学生。她瞅了眼白墙上那个硕大的海报。原来今日有促销活动,所以人如此之多。姜美瞥了眼墙边几位一脸愁容的小学生,还有陪伴在他们身边打扮靓丽的父母,心中直呼"太卷了"。
穿过人群来到BEC专区,这里人少很多。前台的客服小姐姐一看到客户,立刻热情地上去和对方打招呼。姜美和对方说明了来意,同时报出了手机号和姓名。客服把她领到教室门口以后就转去接待其他的客户了。
教室面积不大,里头放着十张桌椅。姜美探头看了看,教室里已经坐了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学生,严格上来说应该是一位社会人士。女人看起来混迹社会多年,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正在对着手持小镜子补妆。
姜美大方上前与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女人看她不怕生,开始和她聊起天来。突然"噼啪"一声,从门外传来了一声摔东西的声音。姜美带着好奇心走到门口,扒拉着门框探头看去,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顶着一头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站在B前台处。
男士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看起来像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他身边的地上,躺着一个摔破的塑料椅子,椅子附近有一本散架的书本,地上还散落着几张纸张。
男人红着脸,对前台的客服小姐姐破口大骂:"老子花钱不是来买垃圾的,我要干货!干货!你懂吗“
男人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看起来像马上要去揍人,姜美面露担忧。
女人涂着口红,云淡风轻地说:“那人不是第一次发疯了。”
姜美回头看向女人,疑惑问道:“那大叔谁啊这么凶!”
女人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淡定说道:“找事儿呢!他不满意教学的老师,他要找唐锦言。"搓了搓纸巾后把纸巾扔进了纸篓,“谁让他报错班了。好歹一小老板,这么没品,指定赚不了大钱。”
姜美睁大了眼,正低头思考女人口中的人是不是学校的那位教授之际,看到远处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打着一条斜纹领带。姜美张大了嘴,因为来的人真的就是那位唐教授。
客服小姐姐看到来人,马上与他打了一个招呼,亲切地称呼他为“唐先生"。
那个暴怒的中年男人看向他,叉腰说道:“你就是唐锦言啊?”
唐锦言没有回话,撇头看了眼地上。一秒后,他的眉头逐渐皱起,然后弯下腰把书本和那几张纸捡了起来,把东西递给了客服人员。
唐锦言看着那位中年男士,对他说道:“你不应该糟蹋这本书。"
他的语气很平缓,但姜美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浓浓的厌恶和嫌弃的意味。
男人看他面无表情的对自己说话,对他破口大骂: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大教授、大老板是吧?你就那么牛掰,多少钱都请不起你吗"
唐锦言的脸上没有丝毫恼怒,更没有回怼,径直向走廊尽头的教室走来。
姜美扭过头说道:“他还挺沉得住气的。要是我,估计直接上去和人家对骂了。"
女人刷着手机,微微一笑:“他呀,出了名的高冷,就算人家想吵还不一定吵得起来呢!”
姜美浅浅一笑,转着眼珠想着:“这高冷的态度倒也有好处,还能平息一些不必要的纷争,嘿嘿。”
她顾着低头思考,没注意那位大教授此时已经来到了门口,抬头望去,发现唐锦言此刻正盯着自己看。他表情平和、眉头平坦,但那双黝黑的眸子却散发着一股严寒的气息,让人莫名心里发毛。
姜美觉得他的眼神带着一点不快,或者说是不满,回神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堵住了门口。她马上向对方道了一个歉,让出了通道。
中年男人并没离开,就在唐锦言一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这位暴躁老哥快步冲到他背后,扒拉上他的肩头。唐锦言侧过头把男人的手一把推开了,那人见状对他说了几句不文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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