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看杨雪往自己身上浇汽油,立即就猜到了她想要干嘛,情急之下,几个箭步就扑了过去。
我们还没扑到杨雪身边,就听见她从嘴里出一阵“嘿嘿”地怪笑,那笑声分明是一个男人。她一边笑,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擦擦两下,瞬间就划出一窜火苗!
此时她身上早已淋满了汽油,连头也湿透了,四周顿时弥漫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我一看这还得了,要是她把自己给点着了,我们就算跑过去把火扑灭,她也非得造成大面积烧伤不可。我情急之下,一声喊,跳起来就是一脚,刚好在火苗接触她身体的前一秒钟,侥幸将打火机踢飞了出去。
那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火苗仍然没有熄灭,落地后陷入一丛干草之中,马上就蹿起一团火焰。
我顺着这股惯性,和杨雪滚在一团。只见她愤怒地朝我转过脸,一双恶毒的眼睛几乎射出火来,她狠狠地将我一把推开,就爬着要去捡那丢失的打火机。我急忙抱住她的大腿,任凭她怎么拼命挣扎,我也不肯松手。这个时候,老杨也扑到了近前,他一把按住杨雪的肩膀,终于与我合力把对方制住。但杨雪仍然拼命挣扎,不时还从嘴巴里出一阵男人般的冷笑,声音听上去非常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我松开杨雪的大腿,往前一看,暗道一声不好,只见在打火机掉落的地方,早已经燃烧起一股熊熊的火焰,夜里虽然没什么风,但现在是夏季,非常干燥,如果不及时阻止火势的蔓延,就要酿成大祸!
我急得不得了,忙对老杨喊道:
“你继续按住她,我去把火灭了!”
我正要冲过去,忽然想起来自己方才和杨雪抱在一团,衣服上早已沾了一层汽油,又急忙把夏季冲锋衣脱了下来,就近折了一根枝繁叶茂的树枝,就扑过去灭火。
幸好火势不大,我虽然费了不少劲儿,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大火蔓延的趋势,逐一把细碎的火苗打灭。火虽灭了,但我怕这些燃烧过的灌木还仍然处于燃点之上,万一我们离开以后,死灰复燃,造成大规模山火,那就不得了啦。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想着去背包把水壶拿过来,仔细浇上一遍。
可是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老杨两兄妹却不见了踪影,我刚才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灭火之上,根本没有留意到他们的动静,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怎么就消失了,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我心急如焚,在附近胡乱用手电筒扫了一遍,却不见任何他们的踪迹。过了几分钟左右,我突然听见侧面的树林里传来一点响动,我惊奇之下,忙不迭循着声音跑了过去,没跑多远,就看见一座孤坟坐落在树林之间的空隙里,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虽然害怕得要死,但仍然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料,坟头竟然也立了块石碑。我战战兢兢走到近前,但那股不知名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用抖的手拂去石碑前的乱草,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这石碑上刻了一段铭文,记录了死者生前的一些经历,说这人是清朝末年的一个农民,因为家里被土匪洗劫,妻子被土匪头子掳走,而他自己,则被吊死在了自家的房梁上面。同村的人替他收了尸体,但因为他是吊死的,按照当地的说法就是死得“丑”,所以不能葬在村子太近,以免闹煞,祸害乡民,因此便把他葬在此处。
我还没把铭文全部看完,突然就从坟包后面的树林传来一阵“吱嘎”的声音,好像是一根树枝受到了某种压力,快要断裂而出的响声。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那知道刚一走进树林,就看见老杨竟然吊在一棵树上,脖子深深地紧勒在绳套里,一双悬空的手脚拼命地挣扎,脸早已憋得青紫,眼看着就要断气。
我来不及多想,就要冲上去救老杨,但这个时候,不曾想猛地从我身边的黑暗中跳出一个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的身上。我被来人撞翻在地,仔细一瞧,竟是杨雪!
只见她瞪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非常阴险的冷笑,不待我躲开去,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整个人也随之把我压住,一双如铁般的膝盖顶在我的胸口,力气大得匪夷所思,竟令我无法挣脱。
我这才逐渐意识到,压住我的这个人虽然是杨雪,但她肯定是被恶鬼附身了,要不然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呢。我被她狠狠掐住脖子,眼看着就要喘不过气来,又想到老杨被吊在绳套上面,现在连挣扎的声音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断气了。我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不断地挣扎都只是徒劳,我必须想个办法。
冷静!冷静!冷静!
我一边在心里念叨,一边就想到底该怎么办,在这千钧一之际,我突然想到,那算命先生给我画的驱鬼符咒,不就在我裤子口袋里么?我急忙伸手去摸,果然,立即摸出了两张符咒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情急之下,就拿符咒往杨雪脸上贴。
可被鬼魂附身的杨雪非但没有被符咒唬住,反而变得更加狂暴,掐住我脖子的双手更是加大了力度,而我扬起来的两张符咒,就像两面预示投降的白旗似的,竟然被杨雪一下子咬住,瞬间就吸入嘴里,一边咀嚼,还一边朝我阴阴地笑,像是在嘲讽我似的。
我一看符咒屁用没有,恨得咬牙切齿,顿时在心里面把算命先生的八辈祖宗给诅咒了一遍,不断地念叨着:
神棍害人,神棍害人啊!
正陷入绝望之际,突然听见头顶一声冷啸声划过,借着昏暗的手电光,我瞥见如同一道闪电般的,在空中划过一把飞刀,刀刃正中套住老杨脖子的绳索,瞬间就把绳子切断,老杨整个人重重地从悬空的状态下落地,瘫在那里,看不出半分生命迹象。
我正自惊讶,又听见一连窜的脚步声在周围响起,还未看清,掐住我脖子的杨雪,肩膀上面便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踢翻在地,总算松开了手。
与此同时,我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中年男人落在我的身旁,仔细一瞧,却是有点眼熟,好像这人在哪里见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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