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永清重重点了点头,又再叮嘱道:“咱家不回开封,趁夜就奔京城。只不过,不管咱家此番回京后,能否劝动皇爷,永宁伯这边剿贼事,可不敢有一分半点耽搁啊!”
“边公请放心,张诚绝不辱命,勇毅军绝不辱命。”
“张诚,你要记住,不可再败,绝不能再败了啊!”
“边公放心就是啦。”
其实,这“与奴议款”之事,在宫中早已不是什么大秘密,许多任职司礼监和乾清宫的贵珰都已知晓此事,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从不轻易谈论罢了。
就是外朝的几位阁老,以及各部堂官郎中,甚至是那些消息灵便的御史和科道言官们,也都早已隐隐听闻此事。
不过,当时大家都只是听闻,这就属于“只有口惠,而无实证”,所以大家也就是在私下才好议论,完全不敢拿到台面上来公开讨论,更别提上书弹劾了。
然而,此刻的边永清还想再求证一下:“永宁伯以为,建奴与流寇,当先剿除哪一边呢?”
“当然是流寇了。”
“为何?”
“建奴远在辽东,虽偶有入犯内地之举,然终归是肤外之癣症,若控制得当,难成大患。”
张诚说着不由双目放出一股精光,他话锋一转,道:“可流寇则不同,其于我大明内地流窜经年,前后祸乱数省之地,早已成我大明的腹心之患。”
最后他更是沉声说着:“流寇不除,中原不安,更危及南北交通之漕运。若再不能集中兵力,对其加以限制,任其做大的话,未来恐怕还会危害到我大明的国运啊!”
这最后的一句话的杀伤力极大——正中了边永清的软肋之上!
流寇不论如何作乱,不论攻破了多少城池,裹挟了多少饥民,杀了多少王爷和疆臣,抢了多少财富和女人,在边永清他们这样的内监贵珰眼中都是无所谓。
可一旦流寇有可能危害到大明朝廷的国运,那就是危害了他们的主子——皇爷崇祯皇帝的生命安全一般,这才是边永清之流所绝对不能容忍的。
“砰!”
果然,边永清一掌击在身前的案几上,怒道:“流寇,断不可留!”
“流寇之中,惟闯逆最是顽固不化,其以隐隐有逐鹿中原,开创新朝之心啦。”永宁伯张诚又在一旁开始了添油加醋。
边永清的神智已略有恢复,他不再似刚才那般暴怒,但语气却仍然十分阴冷:“永宁伯认为,当结好建奴,以安其心。好容我等调集钱粮、兵马,合力剿贼?”
张诚听他说得如此隐晦,心中一阵暗笑,但面上却是显得十分诚恳地果断答道:“张诚,正是此意!”
“须咱家如何做?”
“张诚想请边公回京走一趟,将我的一片赤诚为国之心,亲自报于当今皇上知晓,愿皇上能不被朝廷上的庸碌之辈迷惑,为我大明开创一番盛世来!”
边永清略有些迟疑,他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光秃秃的下巴,问道:“那……陈新甲,当如何?”
张诚却是毫不迟疑地回道:“本兵陈新甲虽也是一心为国,但行事不密,致结好建奴事泄,其虽有功,但亦难抵其罪,还是暂收在监中为好。”
“陈新甲,乃因结好建奴事入狱。如不放陈新甲,又何谈结好建奴呢?”
“皇上已明告诸臣,陈新甲乃私下结好建奴,而非是上呈圣意,所以才要收入监中。而今,如皇上能够下定决心,行结好建奴之事,实乃为国之举,与陈新甲所行之事,可完全不同了啊!”
“好。”
边永清重重点了点头,又再叮嘱道:“咱家不回开封,趁夜就奔京城。只不过,不管咱家此番回京后,能否劝动皇爷,永宁伯这边剿贼事,可不敢有一分半点耽搁啊!”
“边公请放心,张诚绝不辱命,勇毅军绝不辱命。”
“张诚,你要记住,不可再败,绝不能再败了啊!”
“边公放心就是啦。”
其实,这“与奴议款”之事,在宫中早已不是什么大秘密,许多任职司礼监和乾清宫的贵珰都已知晓此事,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从不轻易谈论罢了。
就是外朝的几位阁老,以及各部堂官郎中,甚至是那些消息灵便的御史和科道言官们,也都早已隐隐听闻此事。
不过,当时大家都只是听闻,这就属于“只有口惠,而无实证”,所以大家也就是在私下才好议论,完全不敢拿到台面上来公开讨论,更别提上书弹劾了。
然而,此刻的边永清还想再求证一下:“永宁伯以为,建奴与流寇,当先剿除哪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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