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内力巡探了周围一遍,在确定这一带荒芜人烟没有人靠近后,她才放心地将衣服放在草地上,之前跟契说,入夜后的商族一般不会外出,都在家里休息。而且凭她的武功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靠近。
抽掉发簪,甩甩头,那一头如瀑布的头发倾泻下来,披散在她的背上,肩上。靳长恭的脸型原本就属于雌雄莫辨的类型,然而在头发放下来时就瞬间柔和了那份少年的戾气,更添了女子的柔媚,特别是眉宇之间那一抹令人矛盾的邪气,让她美得像一只像一个邪恶的天使,引人遐思,迷惑,堕入。
脱了鞋子,踩在草地上,再解开腰带,宽大的衣袍落在脚边,然而是单衣,亵裤。最后是一条束胸的白帛一圈圈松松垮挎地掉落,月光下,那具像妖精一样完美无暇的身体,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美丽。
靳长恭肤若凝玉,骨架均匀,腰肢柔韧,已经**的足更是晶莹剔透,引人垂涟,虽然她发育不完全,胸前仅比一般男子稍稍起伏,乍一眼看去亦男亦女,真的像森林的迷人的妖精一样,靡丽动人,有着少年的诱人,亦有少女的纯洁。
“看来这胸真的没救了,要再这么裹下去,真跟男人没有区别了。”靳长恭看向自己胸前的那两颗包子,嘴角抽了抽。
前世她可是三十六D罩杯的“傲人”胸围,虽然那时候被女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男同事们笑眯眯色咪咪地盯着,她却从来没有在意过,那时候工作很忙碌,教授们也从来都是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超人用,她哪里有闲心关心这种事情。
可现在看到这对惨不忍赌的包子,她默默失望,什么东西还真的是失去才懂得珍惜吗?
稍微祭奠一下前世的自己(和胸部),靳长恭走到湖边,试探了一下深浅,感觉边沿可探到底,湖水在动荡中,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她已滑入水中。
靳长恭不擅长游泳,或者说她仅会潜水,在水里比旱鸭子好一点而已,夜间的湖水冰凉透骨,但她从来不怕冷,反而觉得湖水包裹着肌肤很舒服。
她撩起覆在背上的头发散开,将备搓操,却发现刚才走得急忘了带一根毛巾。无奈,她只好选择从岸边衣服堆里抽出那根束胸的白帛来当毛巾搓着身体,白帛有些长她将它叠好才用。
夜风徐徐,靳长恭一边精神在探知周围的动静,另一半就用在洗澡上,这是森林中“哗啦啦”枝叶蹿动,靳长恭手上一顿,却见一群黑漆漆的鸟儿扑翅飞去。
暗吁一声,靳长恭眸转一周,准备再继续洗,却感觉手上没抓到东西,哎?她一看,却看见刚才手中的布帛脱手后,一个没留神被她放在水面,现在随着水飘着越来越远。
“该死的!”现在风有些急,偏偏还是朝西,她看它越飘越远,有片刻懊恼,在水中浮动飘荡的身体,想去捞却又够不着,她又不敢贸然跑到深水区里去。
这布她可以不要,可也不能任它飘在湖面上啊,被迫无奈,靳长恭只好弯曲食指含在口中,朝天一声响亮的啸声,像鹤长啼也像鹰长啸,不一会儿平静的湖面上方传来一阵压力,那不安将空气拂乱的气流在湖面泛起一阵阵波浪,靳长恭一抬眸,只见一只巨大的金雕盘旋两圈便俯冲地落下。
它落在地面后,歪着脑袋金眸亮晶晶地望着自己主子,“咕咕”地扇着羽翼,像是挺兴奋又像是激动。可惜靳长恭不懂鸟语,不懂它在跟自己表达什么。
“小金,去帮把那块布叼回来——”靳长恭哪里有心思猜它,直接为达目的,指着“顺风顺水”越飘越远的白帛,可下一刻在看到金雕身后步出那道身影所有声音嘎然而止。
淡淡月辉下,他依旧若以往一般淡然冷峻,清风拂过,那一袭白衣,在夜风的肆若无忌地飘舞着。
靳长恭瞠大眼睛,感觉胸腔的呼吸挤得都快暴裂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刚才她分明探知过,既使是他也不可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除非——除非他是跟着小金一道前来的,所以才能混淆了她的听觉,难道刚才小金“活泼”得有些异常,想来是在跟她示警。
“你不是走了吗?”靳长恭将身体往湖水中压低一些,仅露出头跟脖子。声音冷硬道。
靳微遥背身凝视着湖中的她,刚才跟着她那畜牲一道来时,他本欲第一时间现身,却不知道为何,看到池心之中的她却怔神了。
她披散着长发,黑色柔亮的发丝浮荡在湖水中,半掩半露,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因为水色的润泽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她此刻就像遥远天际的一朵彼岸花,色泽冰冷的深红色花萼托着娇艳瓣朵,骨朵晶莹剔透,光华流转,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移不开眼睛了。
“靳微遥,你看够了没有!?”靳长恭眸光一冷。
靳微遥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靳长恭,你为什么要变?”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但在夜色里却还带着一种迷离。
靳长恭听完他的话,简直想喷血,老子想变就变,你管得着吗?!
“靳微遥,你凭什么要求寡人不变,对你——寡人腻了、烦了、厌了,所以你如果认为还能像以前一样控制操纵寡人,简直就是做梦!”靳长恭冷哼一声。
而靳微遥微蹙眉,却又像不在意她说的话,他步调沉健地向她这方走来,而靳长恭浑身一阵寒意,你妹的!说话就说话,干嘛还学流氓一样要偷窥人家洗澡,就算再平胸也会被发现异样吧?!
“站住!靳微遥你跑来找寡人到底想做什么,寡人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再走前来,就等于是跟寡人宣战,那么小心寡人不客气了!”靳长恭额间红钻耀光熠熠,手中蓄起真气,浑身已渐生杀意。
靳微遥一顿,他能感受到来自于她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杀意,她是真的进入作战状态了。这一认定,让他枯井般深沉的寒瞳猝闪怒意:“靳长恭,你毁了吾策谋数年的计划,甚至第一次让吾偿到失败的滋味,将到手的商族拱手相让,这一切你就没有任何话对吾说吗?”
靳长恭一愣,成王败寇,这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她嗤笑一声:“有,那就是你活该!”
“你——”靳微遥眯睫,紧抿的薄薄双唇,举起一掌挥去,靳长恭凝眸却不动不闪,下一刻她身后那一块水面被他那暴冽强劲的力道击爆起来,炸起整个天空都密密麻麻地降起了雨水,既打湿了她,也打湿了他的衣袂。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着——谁也不准备低头,先开口。
“靳长恭!你就这般恨吾?!”靳微遥眼底恨意徒生,声如洪钟,怒视着她。
“我不恨你。”靳长恭被淋了一身水,倒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她明白跟一个“衣冠禽兽”的他对着干,以目前她“**裸”的状态其实没有半点好处,而且以两人目前那复杂狗血坑爹的关系,如果真的被他知道她的身份,估计下一秒就会将她抓回去靳国全国示众,而她只能被迫退位了。
靳微遥微眯双睫凝视着她,明显不信的视线,如果不恨他,为何要处处与他作对?人,能一夕之间性格全变,往事如烟吗?
靳长恭忍着脾气,耐着性子,决定跟他讲一讲理:“咳咳,太上皇,寡人是真不恨你,因为寡人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你已经明确告诉寡人,你与我从此形同陌路。再说一直都是寡人要缠着你,单恋你。你有自己的生活,也有新交的爱人,更有要保护的人,所以寡人明白这样下去也是没有希望了,于是死过一次后,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才下定产主毅然决然地离开你,这并不是恨,只是想成全我们各自而已。”
靳长恭说完,自已都被感动了,这该是多么一个伟大的情操女性才能做到如此,爱的精髓,爱到不爱才是真爱。
“你认为这话吾会信?”靳微遥眼波潋滟,带着一种似讽非讽的光泽,启唇问道。
靳长恭额头突冒一个“井”字,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无心亦无情,勉强道:“以前……以前我们之间或许是有些误会,而就是这些误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不好,所以寡人觉得——”觉得要解开误会。
“误会?!”靳微遥眸光恐怖地眯起,一提起以前,他的神情绝对能够寒到骨子里,他沉声若修罗一般道:“你的欺骗跟设计,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一场误会,靳长恭,事到如今你依旧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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