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靳长恭眼都没有抬一下,将他推开:“一边儿去,没看正忙着吗?”
“陛下~看一眼嘛~”
靳长恭从善如流地看了他一眼,此刻他已卸了一脸僵尸妆,恢复了他原本姣好,美得惨绝人圜的脸,可她仅瞥一眼,然后再继续浏览奏折:“好了,赶紧洗洗睡了。”
花公公可气地挑了挑细眉尖儿,纤白的十指像音符轻柔**地脱落红衫,露出内里那最好的雪缎上绣上大朵大朵的火鸾暗纹制成中衣,腰间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
“陛下,奴才早洗好了~”他玉白的长腿一跨,已准备好妖媚惑主,他狭长的凤眸微眯,烟视媚行,红唇微启,呵气如兰。
靳长恭正纠结着奏折上书的一份绝秘文件,被他缠得火大地拿起一本奏折砸去:“滚,洗好了就去暖床去!”
花公公委屈着不敢躲开,只能凭它不轻不重地砸上他头,但心中却贼贼地偷笑一声,这可是陛下说的哦~那他现在就去暖床去。
迅速爬上靳长恭的大床,他感受着那柔软被褥的解感,细腻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过她睡过的枕头,将头深深埋入,变态又猥琐地深嗅一口,然后支起慵懒的身子,眼神不由自主地看着烛光下,沉思批阅的靳长恭。
他这样算不算是违背的对“他”的承诺?十年期限已止,他分明可以脱身离开了,可他却像着魔了一般,继续逗留在靳国,依恋在她的身边……
“陛下,你想逼他到何时?”花公公撩起一缕细发,双睫靡靡垂下。
靳长恭笔尖一顿,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你知道了?”
花公公粉腻酥融一笑,前襟一枚朱红如意结松松系着,素红里衣一朵若隐若现的青粉双色并蒂莲。
“奴才确实略知一二。莲谨之因其自小聪慧过人,曾于华金寺指导北印主持一同修缉一部佛典旧故,被神庙十年前便是神庙圣童的后候人之人,却由于三年前您的介入,他被迫无奈返京,近期神庙圣童的选举亦近在眉睫,以陛下的野心,恐怕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吧?”
靳长恭斜睨向他,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继续。”
“但是他在您这里彻底失去了从小培养的强者尊严,失去了全部能力的自信,自然不会再前去神庙参加圣童选举,除非有一则他非去不可的理由,激起他的好胜心。”花公公抚了抚红得滴血的双唇,勾眸似水,媚眼如丝。
“你觉得,他此刻会怎么做?”靳长恭搁下笔,问道。她既没有赞同亦没有反对他的说法。
“陛下,您这一次可真心伤了他的心了。莲谨之从小被灌输的忠心自然不可小觑,可您先给了他一颗糖,让他对您渐渐生了依附之心,却在最后一刻,狠狠地打断了他的手脚,令他再度跌入绝望之地,那您认为他会怎么做?”花公公低沉的嗓音别具消魂地流转在空间内。
“若不是恨寡人入骨,便是从拾权利之心,从此从为一把内敛锋利的剑刃。”靳长恭双眸微弯,薄唇柔和地弯了弯,不甚在意地说道。
花公公看她一副笃定自信的模样,他亦宠腻一笑,道:“恐怕是后者吧,凭莲谨之的悟性,不会不懂您教会他的这一则世间最有用的东西。”
靳长恭双眸一沉,蓦地起身,宽袍飒然一扬,大门霍然大开,她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花公公看着她霸气的背影,清风拂过,他墨丝飞舞,密集似扇的双睫媚长地眯起,偶尔一缕划过颈项,抚过他殷红的双唇,将那份雌雄莫辨的性感发挥得淋漓尽致,彰显出另一类感性诱惑的弧度。
“陛下,祝您心想事成了……”他轻轻念道,词句在他舌尖玩味,腻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蛊惑。
养生殿的宫门“轰”一声打开,两排太监手持宫灯迅速站立两排,莹莹烛火照亮了一片黑暗。
中间身穿沉重华服靳长恭面无表情从内步出,他一头墨发随意的披散着,不拘一格地肆意张扬,若放纵在黑色地带的王者。
莲谨之一恸,目光似从遥远的天边移至眼前,茫然而雾朦,滴水雨珠的脸苍白一片,一双清眸溢满了浅淡郁色,无喜无悲。
“谨之,感谢陛下此刻仍旧肯前来见臣一面。”他弯曲缓缓跪下,纤瘦的身躯摇摇欲坠。却被一只钢铁般坚硬的手牢牢抓住,稳稳地站立。
“谨之,可是在怨恨寡人?”靳长恭幽深无亮瞳孔牢牢盯着他的发顶。
莲谨之漠然无动于衷,没有抬头,仅用一种沙哑低沉的声音,轻道:“臣,不敢。”
“不敢?既然你不敢,你就该继续待在你居住的后宫那个偏僻的小院儿里,等着寡人偶尔有空就想起你,再度召唤你前来侍寝,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脑袋发晕两目无神地跑到寡人寝宫外淋雨发疯!”靳长恭嗤笑一声,像是在嘲弄他的口是心非。
莲谨之浑身一僵,那因雨水泛着寒意的身子轻颤,却不知道是怒的还是冷的。
“你跑来寡人这里,所谓何事?”靳长恭虽然话语不善,却依旧陪他站在雨中,不曾弃他于不顾。
“陛下,不知您是否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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