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时候,把深海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家里,他也许会对这样的生活不知所措,有可能整天只是坐在地毯上出神,寂寞地望着窗外空旷的天空。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我知道我的生活必须因此而改变。我需要重新找工作,一份不受时间和地点的限制,可以在家里完成的工作。一份随时可以放在一边,匀出时间去陪伴深海的工作。也许,在他真正适应陆地生活之前,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深海的背后笑了。我松开他,顺势在他肩膀上亲了一口,“享用你的早饭吧,深海先生。”
深海拎起一只虾,转过头冲着我笑了,“在你们的语言里,先生可是有另外的意思哦。你指的是哪一种?”
“不会吧,”我大笑,“这你都知道?”
“那当然。”深海晃了晃手里的虾,得意洋洋地笑了,“你不说,我就当是……我理解的那一种喽。”
我又笑。这个样子的深海让我微微有些出神。
明朗的笑容,似乎和以前一样,但是细看的时候又觉得哪里有些微妙的区别。我不知道分开的那段日子对他对我,到底有多么大的改变。但是我想,最糟糕的事情应该都已经发生完了吧。
那是不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慢慢地好起来了呢?
我和深海赶到海利金酒店的时候,殷沛还没有到。我拽着深海的胳膊一边心不在焉地围着玻璃缸挑选海鲜,一边回忆着殷沛电话里那些听起来不动声色,然而却能明显地让对方感觉到他在生气的话,心里忽然对这次的会面感觉没底。
不过,他真要生气的话我也没办法。
我叹了口气,提醒旁边的服务员:“蒸三文鱼的时候除了盐之外什么都别放。火候要轻一点。”
穿着小旗袍的漂亮服务员明显地愣了一下,“您二位刚才点的那道锡纸烤虹鳟鱼就是什么调料都不让放的……”
“我们的口味比较淡。”我再次解释。
深海捏了捏我的手,凑过来低声说:“不用这样,茉茉。如果每道菜都淡的只有一点点盐味,你哥哥会觉得很奇怪吧。”
我想了想,“那给我们配几份蘸料吧。”
服务员点了点头。
我又点了一份鲜虾,两份不同的贝类,同样是除了盐之外什么调料也不放。想了想,殷沛这小气家伙正在气头上呢,敲诈……还是适可而止吧。
拉着深海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隔着落地窗正好看到殷沛从停车场的方向走过来。身上的衬衣很规矩,素色的领带打得也很规矩,大周末的大概也在忙公事吧。一张脸阴沉着,一看就是憋着一肚子气打算教训我来的。
我悄悄问深海,“紧张不?”
深海奇怪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紧张?”
我耸了耸肩。也对,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过“亲戚”的概念,为什么要紧张?
“一会儿不要管我们说什么,”我提醒深海,“就算他跟我发脾气,你也别理会我们,埋头吃饭。”
深海乖乖点头。很显然,这个没有亲戚概念的家伙到现在还不知道殷沛的宴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也许在他看来我们不过是换了个吃饭的地方而已。
殷沛走进来的时候,我和深海一起站了起来。殷沛理也没理我,一双要冒火又拼命隐忍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深海,足足半分钟之后才不怎么客气地冲着他点了点头:“真是幸会。看来,你就是那个让茉茉为了陪你逛街,连工作都不管了的家伙?”
“殷沛!”我怒了,“你什么态度?!”
“我有说错什么吗?” 殷沛斜了我一眼,“你怎么跟我解释你刚才那个电话?”
我赌气拉着深海坐下,“辞工而已,你还想要我怎么解释?”
殷沛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神态显得十分不耐烦,“你听着,茉茉,你在我公司的实习还没有结束,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说走就走。在职场上,每个人的信誉都是自己挣来的。你这样做,让我怎么给你的实习报告上盖章?”
“实在为难就不要盖了!”忍了好久的怒气毫无预警地被引燃,我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了餐桌上,“你也知道那叫实习?!你知道我一天到晚都干什么?扫地、泡茶、给打印机换硒鼓、处理办公室垃圾、给领导买盒饭、帮领导接孩子……殷沛你他妈开的是家政公司吗?!”
殷沛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整张脸都青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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