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说完,把南桑泛凉的手握在掌心,几秒后握着塞进口袋取暖,带着她,让她按家门密码。
南桑看他几眼,按下了。
江州昨天是第一次进来。
这次却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踢掉鞋换上拖鞋,去沙发上坐下,勾手让南桑过来。
南桑换上鞋走近,被江州扯着坐在他对面。
江州从口袋里扯出一个小塑料袋丢过来,手一伸,理直气壮:“给我涂。”
江州的手背上全是血痂,指骨那最甚,明显是砸订婚宴留下的。
南桑解开他拿来的塑料袋,用棉签沾酒精给他涂伤口。
“我订婚泡汤的事你知道了吧。”
南桑指尖微顿,恩了一声。
“因为什么知道吗?”
南桑问:“因为什么?”
“因为你昨晚说你害怕。”
南桑接着给他涂伤口,听见江州说:“我是为了你。”
南桑突然有点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把棉签丢到一边,“唐棠呢?”
“唐棠……”江州看南桑没了撒娇,也没了笑,隐带凉薄的脸,嘴巴蠕动半响,蓦地硬声道:“主要是为了唐棠,你只是顺便!”
南桑心里的那点烦就这么没了。
她侧身从包里取出文件递过去,冷清道:“延期合同。”
江州垂眸看了眼,再掀眼皮看南桑,眼圈突兀的就红了,接过合同唰的一下砸在地上。
接着开始破口大骂。
说南桑刚才就是装的,对他撒娇也好,给他涂药也罢,全是为了延期合同。
接着老话重提。
歇斯底里的翻起昨晚深夜说的话题。
说南桑说不舒服,说难受,是因为景深出事了。
喋喋不休声音巨大到脖颈泛起凛凛青筋,凶恶到像是要掐死南桑。
南桑来的路上想的很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江州吵,因为江州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翻脸只在一瞬之间,好好和他说,他有很大的几率不碰她。
这瞬间却没忍住。
冷脸道:“你有病吧。”
江州蓦地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说:“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为了钱权什么都能装得出来,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南桑,你他妈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恶心的嘴脸!”
南桑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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