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十六楼,乱成了一锅粥。
景深把解开的衬衫扣子重新扣上,没和南桑说去哪,南桑也没问。
重新站到窗边,手插裤兜敛眉看楼下的大水。
任由不过五点半,房间漆黑到像是深夜,昏昏暗暗。
房门在一个小时后被敲了敲。
南桑走过去开门。
景深把冒着热气的水桶放下。
在客厅和南桑的床头点燃了两支蜡烛。
喊南桑过去洗脸。
南桑在水池里洗了脸。
到客厅的时候坐下脱袜子,把脚放进滚烫的水桶里。
“在想什么?”
哗啦一声水花响起。
南桑因为走神,浸泡到水里的裤管被景深探入水中提了上来。
景深坐在南桑对面的小凳子上,垂眸把南桑宽大裤管上的水光拧干净。
将褶皱屈开,朝上叠。
一层层叠好,妥帖的置在南桑膝盖。
南桑垂眸看着,低声道:“其实和江州签合同,利大于弊。”
景深拧南桑另外一只裤管的手顿了顿,提醒道:“掌舵权。”
“可以谈。”南桑说事实,“江州这么处心积虑,说明是铁了心要北部的股份,那么就有谈的空间。”
“而且他不知道北棠以后百分百的控股人是我,以为你手里有余下百分之七十九的股份,认真谈的话,可以压缩到百分之四十。”
“拿百分之四十换上千亿真金白银,太划算。”
上市公司的老董认真揪揪,其实还比不上暴发户。
因为他所拥有的是市值。
想要套出来,需要各方核价,而且要时刻提防着股价不下移。
身价和现金真的没有可比性。
南桑说:“和江州签合同,掌舵权还是我,而且还多了上千亿真金白银。”
景深把南桑另外一只裤管叠好。
手肘呈于膝盖上,仰头看坐在高凳子上垂眸盯着他的南桑,吐话,“不。”
昏暗的蜡烛灯光下,南桑长长的浓密又卷曲的睫毛轻覆着眼帘,下面是翘鼻粉唇。
因为不站着,也不说话,而且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很纯。
但又很欲。
因为松松散散盘起的发垂在脸侧。
有一缕印在了她的红唇上。
黑红相章。
不说不动不媚眼如丝,却欲态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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