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请王爷和大人们到客厅待茶,我马上就到。”王钰说道,随即低下头去,在童素颜脸颊上亲了亲。才转身离开了卧室。
现在是非常时期,新帝刚刚登基,事务繁杂,千头万绪。王钰对几位王爷突然的出现,虽然感觉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当他们说明来意之后,王钰才知道,来者不善。
“丞相,新帝年幼,不能理政。本王认为,一方面仍旧按原来地制度。由丞相主持政务,同时。由皇太后监国,待天子成年,再作计较。”说这话地,是福王。他是赵桓的三弟,若说赵桓继承了赵风流地性格,那么这位王爷就继承他父皇地才情。丹青书法,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也能七步成诗,颇有三国曹植的风范。
“不错,历年来,丞相主持变法,硕果累累,这些都是有目共睹,仍丞相主持朝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因为陛下年幼,所以……”宪王是个纨绔子弟,在京中广有恶名。
王钰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摇头道:“四位王爷,宗族不得旨,便不能干预政事。这是祖制,王爷们不知道么?”
四位亲王面面相觑,本来今天到郡王府,也不是他们的本意,无非就是受人所托,再加上跟自己地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是以不得不硬着头皮来。
“皇太后?皇太后并非圣上亲母,监国一说从何说起?”王钰看得清清楚楚,趁着赵桓驾崩,新帝即位这个机会,赵氏皇族又活跃起来。原来先帝在时,他毕竟是成年人,虽然权柄不在身上,可名义上,他是统治者。现在新帝年幼,不能理事,正好给了这些人一个借口。
“那么?依着丞相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当其他三位王爷为之语塞时,福王问道。
王钰早有准备,可话不能由他来说,看了吴用一眼,后者会意,当即起身说道:“下官认为,妇人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地铁律。陛下年幼,这是事实,下官建议,由辅政王,丞相,共同摄政。”
四位亲王一听,没什么好说地了,朝廷向来由王钰主持,现在还搭上了皇族中辈分最高的辅政王。可辅政王名字听着威风,其实也是一个空壳。即便是把“辅政王”改成了“摄政王”,不过是个虚名而已。
“丞相,先帝在时,曾有意立朱皇后子赵乐为皇太子,如今陛下登基,母凭子贵,蔡太后后这无可非议。但朱皇后毕竟是先帝正室,若不给一个妥善地安置,恐怕不太妥当吧?”福王说道。
王钰闻言,朝这位福王打量过去。以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朝中大臣身上,还真没注意到,这位福王平常不声不响,关键时候,居然一鸣惊人。
不错,自古以来,中国人的嫡庶观念十分严格。朱皇后是赵桓地正妻,所有皇子都必须称他为母后。对自己的母亲,只能称叫姨娘。若不给他一个妥善地安置,难以杜绝悠悠绝口,而眼下,民间舆论对王钰很不利。
思前想后,这事是退无可退,王钰决定作出让步:“依本王的意思,这样办吧,尊两宫皇太后。”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两宫皇太后?这。这,纵观古今,无此先例啊。皇太后是何等的尊贵,岂能有两个?
“这怎么行!这不是乱了祖宗家法!胡搞乱搞嘛这是……”一人愤然起身,大声嚷道。众人视之,原来是成王。
王钰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问道:“成王殿下。你是在指责本王?”
成王突然将脚往前跨出一步,就在此时,福王一把拉住,小声说道:“五弟。”成王咬牙切齿,怒目相向,但在福王地制止之下。还是忿忿不平的坐了回去。王钰冷笑一声,不予理会。
大宋绥靖元年。五月,王钰率群臣,尊皇帝生母蔡,及赵桓正妻朱琏为皇太后。随后,两宫皇太后下旨,封王钰为靖王,封赵广为崇王,同拜摄政王,一同理政。
诏命下达后。王钰领旨,赵广却推脱年老力衰,坚辞不受。盖因朝政都把持在王钰一人手中,拖上他也来当个摄政王,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戏法。
赵广王府,这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王府,门匾上仍旧挂着“辅政王府”的字样。福王赵在门前下轿,抬头仰望那块匾额,紧紧错了错牙。
“王爷。小人这就去通报。”随从向他说道,随即向王府走去。告知门人时,却得到答复,辅政王有钧旨,若是福王殿下到了,不必通传,直接迎进。原来,赵广早就料到赵会来。
王府的子墨轩,依水而建,面对着一片湖泊,时值五月,荷叶漫湖,朵朵莲蓬,含苞待放。在阳光照射之下,湖面波光粼粼,阵阵轻风吹过,煞是舒服。
“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豺狼当贤王。”
赵广正与湖边作画,忽听背后有人吟唱,也不回头,闻声笑道:“福王,你这是在骂叔公,还是在骂靖王千岁?”
“靖王千岁?叔公口气好生尊敬啊,莫不是怕了王钰,忘记自己地赵氏后裔的身份了?”福王在背后大声说道。
他的父皇都要叫赵广一声皇叔,他却如此无礼。赵广似乎并不生气,一边望着湖中的荷叶,一边叹道:“天意如此,岂是人力可以扭转地?”言下,萧索之意横生,似乎已经对朝政心灰意冷。
“人定胜天!事在人为!王钰能有今天的权势,不也是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想当初,若不是我父皇慧眼识人,他不过是汴京街头的泼皮无赖,干的是偷鸡摸狗的营生,哪来今日权倾天下地威风?”赵愤声说道。
赵广执着笔,回头看着赵,忽然笑道:“不错,后生可畏。当初,你地父皇未即位时,也和你一般心高气傲。你知不知道,当初册立太子时,本王曾力荐你。可惜,废长立幼,终究不是正道。若是你坐上资政殿,或许不至有今日……”
赵走到叔公案旁,端详着那画上含苞待放地莲蓬,交口称赞道:“叔公笔力非凡,小王佩服。可叔公画得出这美艳的花鸟,却画不出锦竹的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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