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吴用积极利用自身优势,联合部分大臣在他的官邸中,发动了一场后来被称为“五月密谋”的秘密会议。参加这次秘密集会的大臣,多是王钰亲自提拔的朝廷重臣,如童贯,尚同良,孟昭,韩世忠,许柱国等,意外的是,国家最高军事统帅大司马韩毅,被排除在名单之外。
吴用的书房,早在几个时辰以前,就摒退了所有下人,参加会议的大臣都是孤身前来,只有太师童贯还没有露面。
“吴公,不等了吧?童太师回京以来,身体抱恙,恐怕是不能来参加了。”韩臣忠左等右等,不见童贯踪影,遂向吴用说道。
吴用一时沉默,好大一阵之后,摇头道:“不妥,老太师是王上岳父。又掌军几十年,如今虽然年老,但余威仍在,一定要等到太师到来。”正说着。童贯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众人一见,急忙起身相迎。吴用本人。更是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搀扶。
所有人到齐,吴用客气的请童贯坐了上首。而后首先开口说道:“各位大人,今日吴用请大家到府上一聚,为的是国家的前程,并不曾有半点私心。倘若多年以后,有人要给吴用加上一个叛逆地头衔,那我也只好领受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动容,虽然来之前就已经料到这次已经退居幕后的吴大人召集我等聚会。并不可能是小事,但听他亲口说出这句话,仍感觉心头一震。大家心里都明白,要改朝换代了。
在众官沉默不言,吴用正色道:“宋传至今。天数将终,数十年来。我王苦心经营,把国家带到如今这繁荣旺盛的局面。虽不敢说德高三皇,功盖五帝。但较之历代先帝,可告无愧于心。如今群雄已灭,西夏被灭,金国覆亡,契丹称臣,大理内附,天下升平,朝野内外,无不翘首以盼,期望我王名正言顺,君临天下。”
“今日,在场诸公,都是国家栋梁之臣,深受我王隆恩。吴用不才,愿意牵这个头,请大家拿出一个对策来,为天下黎民,为江山社稷,推立明君。”
他说完之后,众臣低头不语,虽然吴大人的话句句在理,但这到底不是小事,而是涉及到改朝换代,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童贯一直在不停地咳嗽,南方一行,让这位老臣年迈的身体吃不消了,回京一后,一直卧病在床,王钰前后两次亲自到府上探望。此时,见众臣不敢表态,他轻笑道:“看来诸公还是心存顾忌啊。罢了,老夫如今已然是风烛残年,无所顾忌,世人如何评价,全不在乎。大宋开国至今,已历百余年,纣无道,天下起而伐之,徵钦二帝,虽非残暴之君,然骄奢淫逸,无心朝政,以至于国家动荡不安,群夷虎视中原。我王变法图强,革新朝政,驱蛮夷于境外,安黎民于国内,功高盖世,君临天下,理所应当,又有何异议?自古以来,天下为有德者居之,老夫建议,我等联名上奏,恭请圣上退位,禅让于我王,上顺天意,下应民心。”
童贯德高望重,他既然如此明确无误的表态,在场众臣如果再迟疑,倒显得对王上不忠了。他话音一落,兵部尚书韩臣忠当即表示:“太师所言极是,忠乃污臣,曾随康王赵构起兵谋反,蒙王上不弃,委以重任。亲眼见证国家崛起,王上取宋而代之,顺理成章。”
其他几位,一来受王钰大恩,早思回报,二来王上大权在重,极得民心,若登基称帝,天下必群起响应,几乎没有风险,遂先后表态,鼎力拥护。
吴用见状,从身边取出早就写好地奏章,示于众人道:“本官已写好奏章,若诸公再无异议,请连署如何?”
童贯又是第一个写上“尚书左仆射童贯”,其他大臣接连书上自己的官衔姓名。大家惊讶的发现,这道奏章上,早就有了“林冲,呼延灼,萧充”等统兵大将地名字,看来吴大人早就在准备了。
待众人连署完毕,吴用收好奏章,神色肃穆:“诸位,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守口如瓶。”
“这是自然,吴大人又何必提醒。”童贯喘着气回答道。
吴用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一事,要请诸公相助。如今国家灭亡西夏,扫平女真,疆域扩展极大,南方长治久安,而北方诸多不稳定因素。为了长久的经营北方,本官认为,虑迁都一事。”
迁都!众人闻言,均面露惊讶之色,自古以来,都城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所在,自开国皇帝定都某地之后,除非遭遇大的变故,否则绝无迁都的可能。自前朝定都开封,太祖皇帝陈桥兵变夺了柴氏天下,仍旧延用旧都,吴大人此时提出迁都的议题,是不是太草率了?
童贯却是心知肚明,诚然,若迁都北方,有利于控制新增加的领土。但更重要的是,汴京是大宋旧都,王上若要称帝。就必须跟大宋断得一干二净,消除一切影响,若要达到这些目地,迁都就非常必要了。
吴用此时提出。想必也是经由王上授意的,这恐怕是在场诸公没有料到地。
“这有何难?明日早朝,我等联名上奏便是。但兹事体大,迁往何地,吴大人可有建议?”童贯问道。
吴用提他问起。一进迟疑:“这……”
童贯一看,心里就明白了,忙说道:“无妨,咱们先把议题抛出去,具体迁往何地,可由文武百官讨论决定。”其实童贯心里明白,吴用的迟疑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谱,而是在事情没有定数之前。他是不会明说的,这恐怕也是王上地策略吧。
当下,几位重臣商议已定,只等明日早朝,便将迁都一事联名奏上去。
清晨。五月灿烂地阳光普照着这座作为两朝政治中心地都城,汴京城百万居民又开始忙碌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李清照的贴身丫头也如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准备出门采购瓜果蔬菜。她推开大门。并和以前一样,转身回去掩上,准备步入街道。
可她刚刚转身,脸上带着地笑容就凝结了。门口,街边,以至对面街上,不少凌厉地目光注视着她。十数名身着便装的精壮汉子在这一带游弋,其中几人就在她们地房门口。见她出来,一名汉子摇了摇头,示意此路不通。
恰在此时,开封府巡街的公差们正路经此地,见几名汉子围着一名妙龄少女,差头皱眉一皱,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还在这天子脚下,而且还是大清早就出现这等事,岂有此理。
他带着弟兄们上得前来,还没有开口问话,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其他人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那汉子也不知从身边摸出一件什么东西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收入怀中。
官差们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同伴的眼中均有讶异之色,急忙拱了拱手,离开了现场。
那丫头心知,恐怕从现在开始,这座宅子里面的人,就没有人身自由可言了。乖乖的折回门内,轻轻关上房门,她快步走到李清照的房门前,扣响了门栓。
“什么?有这等事?他们是什么人?”李清照正在梳妆,听到消息,这位才女惊呆了。
“不知道,但是开封府衙门的公人见到他们都是恭恭敬敬,连话也不敢多问一句。”丫头回答道。
李清照若有所思,良久,叹道:“咱们地日子过到头了,他们可能是枢密院的人,我们被监视了。”
丫头闻言,不解的问道:“枢密院的人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李清照苦笑着望了望这纯真地丫头:“你不知道,枢密院和以前不同了,现在的枢密院管地是刺探,暗杀,破坏,监视,逮捕,审讯,可以绕过刑部和大理寺单独执法,只听命于一个人。”
“谁?”丫头又问道。
李清照不再说了,这还用问吗?大宋现在谁当家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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