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神裂火织当令无疾的教宗本质上并不现实。
她有什么理由来为令无疾做这种事?
倒不如说他当神主这件事本来就不怎么现实。
虽然理论上来说,他可以借治疗天启病毒的事给自己牟取巨大的声望,从而利用这股声望走上神主的道路,但这样做隐患太多,而且离人——或者说离信徒太近,如此一来,信徒的成分就过于驳杂,而且到时候太多的愿力混在其中,到最后,甚至可能会造成愿力直接突破天幕结界的中转,直接作用到他身上,就会直接把他的本性扭曲。
所以即便令无疾要走神主的道路,那也应该是那种小众的秘密教团的路线。
而非这种类似末日论邪教一样的路线。
“不过,能不能在IS学院搞姑且不论,自己私底下搞一个教团貌似也挺简单的,反正,有人不是说了,想要让我发展自己的体系吗?”
令无疾顿时就想到了他用“太虚鉴”去观察的供奉院家的那对祖孙。
“这样一来,倒也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只不过,到时候以谁为主,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令无疾一口气把手里的可乐灌完,然后随手把那空罐像是纸张一样拍平,继而又起了一点心思,就把那张铝纸继续拍成薄片,最后用来折了一架纸飞机,随手丢了出去,旋即,忽然之间又有大风涌起,于是那架本来沉重的纸飞机便顺着风,被送去了远方。
而少年只是站在碧天白云之下,默默地目送它的远去。
……
是夜。
供奉院亚里沙洗完澡之后,只是简单地围上了浴巾,就从云雾朦胧的浴室中走了出来,正想要去冰箱拿饮料,却突然看到原本应当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在悄无声息之间多出了一道虚幻的影子,那个不请自来的影子此时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房间的正中央,旁若无人地翘起了腿,见到她从浴室中走出,便抬起眼,眸光中尽是锐利如许的锋芒,吓得少女一时间叫出了声。
令无疾哑然失笑起来:
还挺可爱的。
“你是……令无疾,令君?”
而这时,金发的少女也从那个虚幻的身影中看出了少年的本体,一时间就压下心底的躁动、惶惑和不安,出声询问。
“是我。”
“令君怎么……”
供奉院亚里沙心底惊惶不定,虽然她很清楚令无疾这种人既然在神秘侧手段超凡,但还是下意识地就将身上的浴巾围得更紧了,只不过,她这样却反倒有春光从底下外泄而不自知。
令无疾审视了她一眼,以“北斗定魂延生术”和“壶中术”的视角来观察,见到她的虚空原本是一面盾牌,心里顿时了然起来,就说:“怎么,不是你们说,想要加入到我的体系中的吗?我现在就是来给你机会的。”
供奉院亚里沙一时间更加骇然:
他们祖孙二人在说话的时候已经走了那么远了,为什么他却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难怪到当初日本神秘侧想要夺回地脉灵气的控制权反而被击败时,有传言说,令无疾此人肯定对天幕结界中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所以当初的反击才会那么凌厉,完全切中要害,想来也是用了同样的手段?
她想到当初祖父的言语间对令无疾颇有几分不敬的意思,顿时就狼狈地后退了几步,手中连浴巾都快抓不稳了,春光愈发泄露出来,但她又忽然联想到她祖父的那句话:
“他既然在行动中有所倾向,就必然有所偏好。”
他既然选择在这种时候出现,想必应该是偏好自己的身体,所以……
可即便供奉院亚里沙想到这里,一时间还是犹豫不定,没好意思直接扯开浴巾,让她的身体和令无疾赤诚相见——
而且令无疾现在这种状态看上去应该是没有实体的吧?
应该是做不了那种事的吧?
“供奉院同学,你在想什么呢?”
这时候,少年的锐利的眸光又投射而来,仿佛可以直接探入她的心底,看破她所有的秘密,让她无处遁形一般。
供奉院亚里沙在少年的视线的逼迫之下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徒劳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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