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树拱手回礼:“福生无量。”
售票员也拱了拱手:“小道长福生无量。”
等陈桑树去了后排位子上坐定,售票员跟门口的几个乘客闲扯:“陈道长真可惜,被曲蟮精给打死了,咱们县里面就数陈道长捉的一手好妖!”
“可不是吗,相隐寺的和尚不顶用,几个人还打不过曲蟮精。”
“庐城道什么时候派人来打曲蟮精?”庐城道是浚遒县的上级,震旦联邦分为省、道、县、镇、村五级行政单位。
“鬼知道,就知道下乡收税!”
“嘘,小声点,打不了曲蟮精,还打不了你我?”
此言一出,众人便不再扯曲蟮精的闲话,又聊起了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小事。
一路颠簸,赶在十一点之前抵达了浚遒县县城。
陈桑树记得路,沿着破破烂烂的大街走了一刻钟,便来到一处砖瓦顶的三层小楼前。
小楼大门口挂着醒目的牌子:“浚遒县庙宇管理处。”
看门的大爷叼着烟斗,正在跟路边的行脚商,高声大嗓门的争执什么,对陈桑树的到来视而不见。陈桑树便自己走进小楼里,问了问人,直奔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小道长好。”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子,看到眉清目秀的陈桑树,顿时咧嘴笑起来。
“慈悲。”
“小道长来做什么?”
“我是丹霞宫的嫡传弟子陈桑树,我师父陈世邦是丹霞宫住持,半月前在长临河镇降妖除魔,不慎被妖怪打死。我料理了师父的丧事后,才抽出时间来更新度牒。”
“呀,你就是陈道长的徒弟呀。”
“是的。”
“长得真俊!”
“慈悲。”
“我来看看。”工作人员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卷资料,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翻起来。
找到一卷资料,是丹霞宫的册子。
她简单翻了几页,然后询问道:“现在丹霞宫,就剩你一个道士了吗?”
“是的。”
“你是来继承住持位置的?”
“是的。”
“哎哟。”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头,“不对呀,小道长,你们丹霞宫还有一个道士。”
“什么?”陈桑树诧异,“我师父早年是收过弟子,但那些弟子都没坚持下去,所以从来没有带人过来办理度牒,我是丹霞宫唯一办理过度牒的道士了。”
“不,不是你师父的徒弟,是你师父的师弟。”工作人员将资料推过来,“你看,这个李含谷,是一九四四年来办理的度牒,二十年前了,他师父是李念真,你们丹霞宫第二代住持。”
“啊,我还有一位师叔?”陈桑树懵了,“没听师父说起过,而且我自小在丹霞宫长大,从未见过这个李含谷。”
他只记得丹霞宫一脉单传。
吴存周是第一代住持,传了李念真,李念真再传陈世邦,陈世邦同样只有一位弟子,就是他陈桑树。
“那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云游四海去了。”工作人员摇头说道,“小道长,不好意思咯,你这个住持继位,恐怕一时半会办不了,你去找我们主任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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