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烟熏火燎,小殿下尖利的骂声居然和四面惨叫声平分秋色,丝毫没有被压下去。
大部分措辞慕斯其实都听不懂,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大概都不是什么好话。她顿时对这位‘小殿下’肃然起敬:都这种情况了还能继续骂人,事实证明小殿下可能不是蠢。
大约是真的不怕死。
粉色长发,状若修罗的男人,对小殿下的怒骂声充耳不闻。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把这位娇生惯养的殿下摁在马背上不得动弹——打马纵过烧着火的宫殿,四面景色交替,大多数景色都是模模糊糊的,慕斯努力去看了,但是看不清楚。
她只能大致看清楚一点建筑物的轮廓,但是没办法和她在现实中逛过的宫殿对上号。
耳边的声音越发嘈杂,慕斯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人拎起来从马背上扔了下去。失重感让她慌张的,本能的在空中乱抓了一把。
什么也没有抓到,她抓了个空。落地却不是冷硬的地板,她摔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刹那天光大亮,日光从屋外的格子窗户中透进来,照在慕斯脸上。她摔在床铺上,愣了一下,侧过头,脸颊边贴上铺散凌乱的头发。
是她自己的头发——黑色的——不对,她的头发不是这个颜色。这应该是‘小殿下’的头发。慕斯意识到梦境又换了个场景,在她被扔下马背的瞬间。
这个房间的布置也很模糊,一切都好像被糊了一层马赛克那样不清不楚。只有特定的某些东西是清楚的。
比如说透着光的格子窗户,比如说拉扇上某块精致的海浪图案,比如说铺在塌上,散开的宽大的红色袖子。慕斯严重怀疑这些东西都是按照‘小殿下’的记忆去合成的景色。
小殿下记得清楚的东西她就可以看清楚,小殿下记不清楚的东西就会像隔着一层马赛克那样模糊。
屋外传来脚步声,很重而沉稳。紧接着那扇拉门被打开,但却没有阳光洒进来。站在门口的人过于高大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堵住所有的太阳光。
躺在塌上的小殿下眯起眼,看着他——男人身上的气势很可怕,仅仅是和那双赤红的眼瞳对视都让人有种窒息感。他步步逼近,在塌边半跪下来,单手捏住小殿下的脸。
他的手掌虎口上有股腥甜的味道,像血,又好像是握过铁器被残留下来的气息。和他的手掌相比,小殿下的脸确实也过于娇小了,轻易的就被捏得泛红。
他终于开口说了话:“下女说你不肯吃饭。”
“你是想饿死自己吗?”
“既然不想吃饭,那就不用吃了。以后下女都不会再往你的房间送饭。”
小殿下冷眼凶恶的瞪着他。忽然,男人嘴角上扬,居然笑了。他粗粝的指腹按在少女眼睫上——养尊处优的少女立刻受惊似的闭上眼,一口咬在他手指上。
这点痛意甚至比不上他摔一跤来得痛。
男人低声:“这不是很有活力吗?”
“殿下,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为什么还能活着,还能继续这样舒舒服服,奢侈无度的活着?”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这样活着,你才能这样活着。你该好好感谢我——感谢我是个这样知恩图报的人。”
“漂亮的鸟雀活着时具备被豢养的资格,死了也可以做成美丽的收藏品。这句话是您说的,您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现在……轮到您来做我的笼中雀了。”
脸被掐得很痛,慕斯从梦里痛醒了。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手背撞到一边的床头柜,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还有点睡意的脑子彻底清醒。
房间里没什么光,她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五点多。
梦过的内容清晰得就好像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直到现在慕斯都还错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痛。她低头用手揉了揉脸,放下双手时却错愕发现自己手心那颗红色的小痣……颜色好像又变了?
床头灯昏暗,慕斯不太敢确定是光线变化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此。她犹豫了一会,也没什么睡意了,干脆爬起来披上外套,拿起手机认真搜索:痣为什么会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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